“先生?”护士皱眉,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盛总正准备弯腰拾起证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靠近,他一抬眼,就看到贺闻礼来了。
他弯腰,捡起钟书宁的所有证件,顺手拾起了那条红绳。
看着眼前的男人,“盛总?”
他脸色很白,整个人状态极差。
“抱歉,腱鞘炎犯了,一时没拿住袋子。”盛总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视线却仍死死落在贺闻礼手中的红绳上。
贺闻礼点头,表示理解。
钟书宁曾跟他提过,自己与盛总曾在康复医院偶遇。
他的手,确实有旧疾。
贺闻礼把证件递给护士,又打量他,“您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位盛总能让叔视为对手,自然不是一般人,虽然接触次数不多,但他给饶感觉总是一身风华,冷静到甚至有些凉薄。
可此时手居然在颤抖。
“我没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落在贺闻礼手中的红绳上,状似无意地问起,“这红绳是谁的?”
“这个?”
贺闻礼耸了下肩,“自然是宁宁的。”
“她的?”
“这件事来有些复杂……”贺闻礼知道盛总是友非敌,而且孤儿院院长一事,也并非什么秘密,简单和他聊了两句,“郝院长被抓后,她儿媳来了,拿了红绳,是宁宁当时戴在手上的。”
“这个人谎成性,这话是真是假,并不知道。”
不过钟书宁还是将红绳保管起来。
“我能看看吗?感觉样式还挺特别。”盛总白着脸。
“当然可以。”
贺闻礼把红绳递给他,又继续帮钟书宁处理住院事宜,他此时脑子也很乱。
全都是医生所的手术风险告知。
当他在风险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时,整个心都揪成一团。
所有心思都在钟书宁身上,哪儿还有其他精力和心神留给盛总。
自然就没注意到他打量红绳时,眼底的异色。
“贺先生,你是……这条绳子当初是戴在钟姐手上的?”他又确认了一遍。
“我并不确定,都是那位院长的。”
钟书宁就是不信任她,所以这么长时间从未动过寻亲的念头。
“是嘛……”
盛总紧盯着红绳,半晌,整个人状态才恢复如常,把红绳交还贺闻礼,“绳子编得很精致。”
贺闻礼客气颔首。
他倒是没看出特别。
若是放在现在,各种编绳款式多样,自然不算特别,只是他忘了,如果这真是钟书宁时候戴在手上的,那就是二十多年前的编织款式。
按照那时候来看,已经是很精巧的样式。
“盛总,挺晚了,要不我派人送您回去?”贺闻礼帮钟书宁办好手续,询问道。
“不用,我带了助理。”
“那……”
贺闻礼言下之意:
您也总该走了吧。
本就没那么熟,时间确实太晚。
“我手疼,准备输一瓶消炎水再走。”
“……”
结果,他就在钟书宁的病房常驻了。
这是VIp病房,倒也宽敞,多他一人也不会觉得拥挤,只是莫名多了个“外人”在,贺闻礼与钟书宁话,都难免会拘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