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思量片刻,“虽说现在听的狼声少了,可不确定没有。”
先前这里人少的时候,听闻过不少传言,说是有的人家在家就被狼叼走了孩子。
后来这里盖的庄子多了,也有很多做活的了,这人多了,那些野性的东西便就少了。至少,现在青天白日的是见不了狼的。
只是前头有山有林子,谁也不敢保证肯定没有。
“想来,他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将人打发了吧。”安红韶摆了摆手,她倒是希望狼多一点,将潘泽宇吃了便是。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将掌柜的喊住,将人撵出去即可。
因为,举子也算是登名入册的人了,如果死了肯定会上报官府,她可不想惹一身骚。
掌柜一听这话心里有数了,婶母家的亲戚,像是两家还有矛盾,安红韶凭什么管这个人。
再加上,潘泽宇是被上一家撵出去了,不定就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毛病,将人留在这这不是给自己添堵?
东家就交代了,他照办就是了,若真的遇见狼了,只能说姓潘的运气不好。
潘泽宇要是痛痛快快离开便是了,如若不然,将潘泽宇堵嘴绑了扔出去便是。
潘泽宇是看着掌管的去屋里说找东家,也瞥见了屏风后头的衣角,就那鲜艳的颜色,定然是个女子。
也就是说,安红韶知道自己在外头。
潘泽宇也不想让安红韶看见自己这般落魄的样子,可是没法子,母亲还病着不说的,大晚上的走山路,他一个文弱书生,谁知道会遇见什么。
安红韶这是要逼自己死!
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何人能变的这么彻底,除了待自己冷漠,她竟然想让自己死!
掌柜的说的很清楚,潘泽宇必须离开,他一步一回头,愤恨的往回看,好像让他这般落魄的,是安红韶一样。
掌柜的将人打发了后,也没回禀安红韶,看着安红韶的态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若是什么都禀报安红韶,人家得忙死了。
安红韶点着烛火,空坐了半夜,临明的时候才睡着。
因为惦记着家里的事,连如期不定今个能回来,等天亮了她就得起身。
山里的清晨也比连家要冷,冬青从外头进来,冻的鼻头都红了。
“夫人,要不晚点再走,马车里头怕是冻的厉害。”冬青跺了跺脚,缓和片刻伺候安红韶更衣。
安红韶抬着头,由着冬青为自己系盘扣,“现在走吧,万一夫君回来了呢?”
这次多在宫里待了一日,就那人的性子,怕是得想一进门就看见自己。
也不知道宫里是有什么事,让连如期多在宫里待一日。
要说朝廷最大的事,自然就是科举了。
旁的安红韶倒是不知道,就是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那些木材的好去处。
随即叫了掌柜的过来,这些木材不一定非要留在京城,可以往外卖到驿站。
皇帝圣旨一下,必然会有八百里加急文书,送至各州各郡,让准备科考的人不耽误进京的时间。
按照原定计划,很多都会在后面这几个月,请名师指点,好有更高的突破,可现在因为突然提前,有些人只能是直接来京城。
各地驿馆所住的人数,怕是超过了他们的预期,春日来临天气渐暖,往后即便不烧炉子也不会将人冻死了。
对于赶路人而言,也就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