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卖身契可不一样了,谁不听话说发卖就发卖了。
下头的人的办大事上或许比不上世家夫人,可是但凡不傻都清楚,谁拿着卖身契谁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连母一开始就想着二房的事是要交给安红韶的,只是原想着看看安红韶本事,现在连如期既然提出来了,那也不用观察了。
自己该相信,李氏的孩子哪有懦弱的。
连母说的是真心实意,安红韶只能在心中感激。上辈子是她不懂事,对不住连母和自己母亲的情谊,对不住连母的包容。
看安红韶没应下,连母接着又说道,“你们刚成亲便让你挑这担子,着实是娘的不对,听说昨个夜里如期那孩子吃多了酒,非得将下头的人撵出厨屋自己熬醒酒汤。他那么大年岁了,尚且还不懂事,更何况是你这个孩子了。”
连母一顿接着又说道,“只是,这孩子总要长大,娘也陪不了你们一辈子,娘若是一直揽权不放开,才是害了你们,你若是有什么不会的,过来问娘就是了。”
“成,娘既然这么说了,儿媳定不负娘嘱托。”安红韶回过神来,连忙应下。
连母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再推托就成矫情了。
再则说了,将下头人的卖身契都给自己,对自己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旁人都巴不得掌权呢,自己还得婆母求着,也太托大了。
连母言语里的意思也清楚,不过是连如期自己熬个醒酒汤,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能传到连母的耳朵里?说白了,也是下头的人的试探,看看府里其他主子对二房的态度。
这话连母能得到,大房嫂嫂自然有可能知道,二姨娘那边说不定也有数。
新妇又不是猴,让府里其他主子看猴戏?这将卖身契拿到手中,也是对下头人的敲打。
“儿媳只是忍不住感叹,何德何能能遇到您这么好的婆母。”后头安红韶连忙补一句。
纵然上一世连母代儿休妻,安红韶心里也从未怨过连母,五年的包容又岂是常人能办到的?
安红韶又想起连如期,原来昨个那碗粥是他屏退左右亲自熬的。
想想也是,连如期是大院里长出来的孩子,就算再被宠惯,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了,还能不知道他那么做让自己会难看?
有些人办事,会给旁人添麻烦,那是因为他就没把对方当回事。
如同潘泽宇给自己写的那诗句一样,他明知道这么办事会让自己为难,可偏要这么做,真的没有半分真情,全是利用。
连如期打从昨个,至少对外来看,方方面面的处理得当。
即便今日,连如期当众要权或许会让安红韶难做,可是连母的性子,连如期肯定知道,她是不会多想的。
而且,现在不给,等以后连母主动给,若想猜疑的,以后给权也会猜疑。
再说了,内宅中若只有新妇去扛事,定然是累的很,可若是男人说句话,旁人都得要掂量掂量。
即便下头长舌妇,闲聊得时候多也会说,新妇有手段将自家男人哄得光围着自己转。
再则看今日,无论孩子是不是有意,哪怕是无意的,作为大人不能计较孩子,但今个闹那么一出,安红韶也确实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