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朱由哲脸色铁青，只能叫停了射击。
这次，朱由哲彻底忍不了了。
也不再顾什么安定勋贵之心，命人捆来主管神机营的张世泽，直接打了他四十军棍。
朱由哲强压下怒气，沉声道：“请来御医，医治伤者。叫工部尚书范景文携制作火器的工匠前来。”
没过多久，范景文匆忙赶来。
朱由哲没多言，直接让他们去检查那些火炮和火枪。
大约一刻钟后，范景文带着两个工匠返回，“陛下，检查完了。红夷大炮全部合格，弗朗机炮有七成合格，虎蹲炮只有三成合格。”
越小的，合格率越低。
看朱由哲满脸疑惑，飘荡在空中的朱由检叹了一口气，缓声道：“红夷大炮皆为从小弗朗基那里购买所得。弗朗机炮有半数，其他为大明工匠仿制，而虎蹲炮皆为大明工匠所制。”
朱由哲抬起头，微微皱眉。
都说大明火器犀利。
但朱由哲知道，事实上，论锻造技术，大明不仅已落后于西班牙、荷兰、葡萄牙等西方国家，甚至还落后于满清。
毕竟，在崇祯四年，被俘工匠刘汉就成功仿制了红夷大炮。
皇太极利用这些仿制的火炮设置了重营，并在后来攻破松山，甚至在后来和李自成的潼关决战中都发挥了关键性作用。
想及此，朱由哲不禁沉默了下去。
满清能最终取得天下，绝不止仅是靠捡漏，还是因为他们那边有一大批出色的君王和大臣。
李自成进军京师之时，恐怕也是满清入关之时。即使自己能挡下李自成，能挡住正处于上升期的满清吗？
朱由哲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坚守京师的决定。
拖延。
拖延李自成进京的时间，同时拖延满清入关的时间。最好在满清入关时，自己已经击败了李自成。
同一时间只能面对一个敌人。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取胜的希望。
范景文看朱由哲久不言语，上前一步，轻声问道：“陛下，那些不合格的火炮该如何处理？”
朱由哲收回心思，“那些鸟铳和火绳枪呢！有多少不合格的？”
范景文回道：“都在五成左右。”
朱由哲点头，“砸了，都给朕砸了。”
范景文顿时一愣，“陛下，一旦都砸了，士卒可就没武器可用了。”
朱由哲苦笑道：“不砸，这样的破烂，他们敢用吗？”
范景文脸色一怔，眼神复杂。
朱由哲转向那两个工匠，“你们是制作火器的工匠吗？”
“小人高岭土，小人谷雨天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景文替他们两人答道：“陛下，他们二人都是工部军器局的官吏，高岭土为军器局大使，谷雨天为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