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出生在一个小家族,我外祖父最早不过是五品文官,但我娘亲生的如翩然仙子,被送到我父王的王府后,最早不过是侍妾,后来得父王宠爱,一路从俸仪到姬妾,至到生下了我,我娘便被抬为侧妃。”
他伸手轻轻地按了按脑门。
“我是在我父王被圈后才生下来的,一生下来就被府里的其他兄弟、姐姐们嘲笑、排挤,因为我外祖依然不过是五品文官,而且,我外祖家也没有太多的财力供我娘亲在府里立足。你一定奇怪,其实,府里只有与我父王一起共事的那几位受到了些迁连,但当今皇叔是个大度的,除了犯事的,其他一概不追究。”
也就是说,那些年长于他的哥哥姐姐们,家势底蕴比他厚。
“你又怎么去了侯夫人娘家的?”林诗语问完,又后悔了。
商昭信把搂着她的手抬起,伸手摸摸她一头细软的青丝,笑道:“叫语儿担忧了,我一家人被圈禁后,父王有感我刚来这世上,不忍一辈子都被关在那府里,待到我明事理后,便悄悄找人把我送了出去,在外头念书识字,每每我在先生面前得了夸奖,就能悄悄回府去见我的父王与娘亲,我娘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管我说的是对是错,她都是满脸笑意的听着,在她看来,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平安来看她,这就是一种福气,我更是不用像别的兄弟一样永远的被关在那方寸之地,这又是一种大福。”
林诗语猜,他或许是自卑的吧,出身王府,但在那些贵人眼中,他的娘亲出身又是如此的卑微。
“能回王府见我娘,成了我的心愿,在那段时日里,我放弃了与普通娃儿一起玩耍
,终日坐在书房里研读,只为能多得些回王府的机会,后来,还是我挂名的父亲怕我把身子折腾坏了,便请了一位退隐江湖的大侠教我武艺,一直到我出师进入营中,为自己挣出一片天地,我想,有一日,我定能将娘接到身边好好孝顺。”
林诗语点点头,也多亏他娘是女子,若是男子,只怕他的心愿注定要一辈子落空,当今皇上决不会再养虎成患。
“你娘是个有福之人。”林诗语伸手轻轻拍他的手背,觉得这样能安慰到他。
商昭信点点头笑了,伸手再次揽着她的腰轻轻一笑。
“我家语儿也是有福之人,将来我会更努力,为语儿挣得霞披诰命。”
林诗语默了,他定是忘了,自己早已是正二品的县主,后又想,觉得他还算有点眼光,能瞧出自己是有福之人。
商昭信的话说得有些零散,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安安静静的听着,等他说完,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道:“你的孝心感动天,将来你娘一定会再次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并不太清楚圈禁后会怎样,只是偶尔听人说,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靠人救济,觉得商昭信的娘也挺无辜。
茶不醉人,人自醉。
商昭信还是第一次与林诗语这般相处,眼见天色越晚,寒风更冻,他探头过来,在她耳边轻轻昵喃:“我所求不多,原得一心人,白头携到老,语儿可愿意?”
林诗语想了想,即然皇帝老儿都赐婚了,这辈子她除了嫁给他之外,貌似别无选择,遂很利落的点点头。
商昭信的左手把玩着被风吹起的,她的青丝,淡淡的梨香,如同她的人,清澈,雅致。
“道是无情似有情,不负相思意,你真的懂么?”
他又道:“纵然你不懂,也好过懂!”
没有人知
道林诗语为何不开窍,她并不识相思愁,更不懂多情自比无情苦。
商昭信自那日与她夜谈后,越发的体贴小意,日日差人过来给她送些小吃,又或是小玩意儿,再不,就是写封书信,里头说些他在营中的,那些卒子们的趣事。
林诗语的日子过得到也不无聊,只是心中暗恼子桑宸颢那时又神龙不见首尾了,又或是偶尔听到有人传言,说是他带着那位劳什子公主去哪儿哪儿赏雪,又或是滑冰去了。
只是贵人们提起的地方,她并不熟悉,并非往年,她与他一块儿玩耍的地方。
就在林诗语郁郁闷闷的心情里,这年就这么过了,翻过了年,她与林诗音已是十五,及笄之年。
因着她已是县主,自家老爹又简在帝心,自皇上开始赏赐开始,一水儿的珠宝头面,如流水似的往她怀里撞。
稍微忧闷的心情,在那会儿稍稍有了点起色。
过年也就那么回事,无非是点爆竹,放烟花,吃吃喝喝一番。
一个年过下来,林诗语难得的不见胖,反而腰围缩了一圈。
每每这个时候,香果几人在耳房里定要叹息,自家姑娘这个年过得太辛苦,一圈应酬下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好饭。
而月影每每听闻,总是摇摇头,后又把目光落向皇宫的方向,不知她家殿下为何不急了?
难不成事太难?不大可能做到?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但凡只要她家殿下一声令下,她便抢了林姑娘去,即便是随了主子们浪迹天涯也无妨。
林诗语成亲的日子依然没有定下来,听说宫中的皇帝老儿身子骨不大好了,京城里一切喜乐活动全都暂停了。
想想也是,排行第一的太子都已三十好几了,在太子的位子上蹉跎了数年,如今皇长孙都已快要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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