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站了多久,李玉莲才幽幽地睁开眼,说来也奇怪,这一次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是你?”随后她又打量这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这是哪儿?”
公孙氏冷冷一笑,说道:“你果然还是清醒了,不是说你认不得人了吗?”
“我认不得人?是吧,我觉得我这段时日像是在做梦,我这是在哪儿?怎么,林家落到这个破落地步了?不会是林威死了吧?林家没了他,就倒了,哈哈!”
李玉莲瘦得一张皮包骨头,一双眼睛深凹,嘴巴显得特别大,笑得怪叫人寒碜的。
公孙氏的嘴角挂起一丝无情的冷笑,她这辈子与人为善,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除了李玉莲母女。
她弯下腰,在李玉莲的耳边低语:“你知道吗,我盼你不得好死,盼了好多年。”
终于,这一天快要来了。
李玉莲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吓人,就像是骷髅黑黑的眼里闪着幽暗的光。
“为什么?”
公孙氏是得了为李玉莲诊治的大夫的信,说是李玉莲就这一两日的事了,她把这事告诉李官咏时,他怎么说的,叫她悄悄的给处理了,别声张。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我恨你,从我进你李家的门起,我就恨你,没事你不会多绣绣花,出门子耍,你说你一个要出嫁的姑子,到家里高高在上,对我房里指手划脚做什么?还想控制你大哥,现在,你大哥是巴不得你早点死了干净,免得败坏了他李家的门楣。”
公孙氏一脸的解气,多少年了,被自家两个大小姑子压在头上不能出气。
“还有啊,你不但贱,连你女儿也被你教得很贱了,哼,成了亲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真心以为全天下的男子就合该倒在她的石榴裙,我呸!
”
公孙氏这辈子就只恨这对母女俩,离间了她与夫君,毁了她的大儿子。
“是吗?对了,这是哪儿?”李玉莲大概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一脸平静的看着公孙氏。
“这是寒山寺,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在李府么?”她说到这儿,见李玉莲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又道:“哼,你在林府吃里扒外的事已经被林家揭穿了,林家人把休书送到了府上,为此,总个李氏家族都为你背上了这笔债,也不知你的钱都用到哪儿去了,竟然把林府的公中都给挪得差不多了。”
公孙氏与李家的主子并不知李玉莲往宫中送了多少东西,她只知道,李家因此而元气大伤,而这里头有一大半是要留给她两个儿子的。
“寒山寺?休书?”李玉莲那双吓人的眼睛射出一道怨毒的眼神,直直的钉在公孙氏的身上。
公孙氏不为所动,淡然地说道:“你恨我干嘛!”
然后她高高在上的俯视躺在床上的李玉莲:“要怪就要怪你自己,哦,对了,父亲和你大哥因为这事可真是恨透了你,你能搬到这儿来住,可都是父亲特意吩咐的,怎样,大姑子,这里的环境不错吧?看你这般清醒,唉,真是可惜了。”
公孙氏看着因回光返照而面色异常红润的李玉莲,她即同情她又觉得她落得如今的光景全是自讨的。
“父亲?”李玉莲的眼里堆满了水雾:“父亲,为何要如此对我,一直以来,我,我都是按着他的意思来处事。”
她的话说得无力而缓慢,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唯一担心的只有她的女儿林诗韵,没有她的照看,她不会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哼,为何?大姑子,听夫君说,当时为你相看林将军,便是请了大师暗中算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