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守王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而林威更是老江湖了,一段哼、哈说唱下来,守王是连他半点话都没套着,心中很是不爽,又暗骂他是只老狐狸,只是这样的老狐狸往往越是能活得久。
守王想着林诗韵是他的嫡长女,打算回府后跟自己的正妃说一声,让她不要太拘着林诗韵,让她得了空多回来走动走动。
他拿筷子夹了一块鸭肉放到她的碗里,又很温柔的问她想吃什么只管夹。
林诗语在屏风后听了,悄声同林诗音说:“听到没,有所求,必会温情似水,简直就是京城第一孝夫。”
林诗音抿嘴轻笑,与她悄悄咬耳根,说道:“姐姐,你忘了,大姐姐茹素,说是这样才能保持好身材。”
呃,林诗语突然想起来,林诗韵好像是不吃鸭肉的,她嫌鸭子很脏。
她突然可乐呵了,这么说来,守王岂不是表错情了。
就是不知林诗韵此时心里是啥滋味,她发现自己的胃口似乎好了不少呢,美滋滋的夹了一块子姜烧鸭肉放嘴里,真香真鲜!
这顿晚饭当真是个人滋味不一般,林诗语自然是又多吃了一碗饭。
这一屋人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地喝酒吃饭,却说守王府又是另一旁光景了。
守王妃的主院,此时灯火通明,一院子的丫头、婆子皆低头收腹立于院子里一动不敢动,如同一根根木柱子杵在那里。
屋里,守王妃面色灰白的坐跌坐到罗汉床上,伺候她的小宫女急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好让她不至于滑落到脚踏上。
“王妃,你可要保重啊!”
而她的教养姑姑也一脸铁青地上前劝说:“王妃,身子要紧,太医就在前院安置着,应该快到了。”
她的话刚落完,就听到院内一阵急切地脚步声。
守王妃如同溺水的
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草:“快,快把太医请进来,不,快把太医引进房里,快叫他去看看世子。”
太医是一位走路都快走不稳的老太医,并不是子桑宸颢所认得的那位儿科圣手,这一点到是很让人奇怪。
太医被直接领进了小世子的房里。
“王爷呢?”守王妃看着太医进了房,心里到是安稳了些,便问起守王哪里去了。
“回王妃的话,王爷陪侧陪林侧妃去林府了。”
那宫女见守王妃面沉如水,不敢说是陪林侧妃回娘家了。
“该死的林侧妃!”
守王妃恨恨地把涂了丹蔻的指甲在小几上划出几道痕来:“这是欺我娘家无人,要怪,也只能怪我的命不好,娘家的兄弟不少,却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守王妃当年能被指婚给二皇子,可见当年她家是何等风光。
而自打她父亲去了后,她们这一支就没落了,还好她家姑姑念着些香火情,总归是想着帮她几下,可到底不如娘家旺盛来得强。
“给王爷留个门儿,他回来后,告诉他小世子又发烧了。”
“是!”
守王妃最终没有发脾气,只是把这口气憋在了心里。
而这一等却是等到了宵禁,又等到了天明,守王妃院子里的灯亮了足足一晚上。
守王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他发现林威更加与二女儿亲近些,又一想,林诗语可不就是这一年都在陪着林威么?
于是,他借着不胜酒意,一时喝了个酩酊大醉,只好把他留在了林府,又让安排他们小俩口住在了林诗韵出嫁前的金玉苑。
林诗语待这一对磨人的小夫妻走了后,她都听到自家老娘猛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便拉着林诗音一同陪苏小芸回了苍松院。
“娘”
苏小芸好笑
地看着围着她打转的林诗语,伸出如莲藕般娇嫩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林诗语立即笑嘻嘻地蹦到她跟前,说道:“娘亲,女儿有一事不明,虽说祖母知道大娘是家里蛀虫,也没道理会挑在昨儿爹爹刚回来时发火啊?”
“我就知道你这猴儿不会安生,不说与你听,只怕会吵得我脑子都会炸了,罢了,罢了,趁着你姐妹俩都在,我便与你们说道说道这其中原因,将来出了门子,也能比对着处理。”
原来,林威封三品大员的圣旨一出,这最高兴的莫过于守王了,真当自己是走了狗屎运,才捡到了林诗韵这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