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是想请林诗语帮忙缝补一下,但他更明白林诗语那等性子最是不耐拿针线的,早就知道她的女红算是勉勉强强了,看看她给林将军缝的袍子便知。
“我娘确实很擅长女红,乌梁城只怕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的绣技。”
阮秀秀鼓着腮帮子,故意气恼地问道:“小将军这是瞧不起人么?我就不信找不出女子的女红比不过夫人的,还有,你若不穿这袍子,又或是你以后回京了,你娘亲问起,你如何回她,便说被人刺坏后压箱底了?不说她听了担心不已,只怕更多的是伤心,伤心小将军不爱惜长辈所赠之物。”
昭信小将军心中正苦恼着,听得她如此一说,答道:“我又岂不知这理儿,只是这懂得京城绣法的女子,乌梁这边或许是能寻个一两个出来,但也只懂些皮毛,又有何用?”
阮秀秀白了他一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坦然,说道:“你若信得过我,便把这袍子换下来交与我,我一个姑娘家自是比你们男子更懂得寻找能绣补这袍子的人。”
昭信小将军被她的话说得很心动,只不过他的性子本就是属于那种沉稳的,即是心中意动了,嘴上还是说道:“还请姑娘见晾,我先使人去寻绣娘了,若是真找不到,到时再麻烦阮姑娘。”
阮秀秀在伺候自家爹爹养伤时,与昭信小将军打过不少交道,也算是熟人,对他的性子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见他如此说,便以退为进,笑道:“那也成,待你寻不着时,再上门求我,我可是要收谢礼的,也不要旁的,便是再给我们弄些十箩八筐的青菜来。”
“若真要求姑娘帮忙,十箩八筐肯定是一下子收不齐的,到是可以慢慢的还着。”
昭信小将军看来对他的母亲相当看重,
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废话。
阮秀秀笑眯眯的应下,她对乌梁城也算数,更是对于那些卖成衣的铺子了如指掌,懂得京城绣法的一个手掌的手指都数不完,还是些半桶水的,阮夫人的绣技高超,而且那绣法明显带有苏绣的底子,一般人可是不懂这个,也亏得她的一个姑姑嫁去了苏州一带,那些年在京城时,便送了一位懂这苏绣的绣娘到她家府上,好生教导了阮秀秀一番。
“姑娘,姑娘,你猜奴婢今儿见到啥好事了?”香菜一惯是个风风火火的麻辣性子。
林诗语正坐在榻上歇着气儿,一侧堆满了她今天去败回来的东西,七七八八堆了半个榻。
见得香菜挑起帘子卷着寒气快步走进来,笑骂道:“快些把帘子放下,冻死人了,你不是去找小二要热开水了么,怎地空手回来了?”
香菜笑嘻嘻地走到她跟前,往脚榻上一坐,又往跟前的碳盆子里扔了两块上等碳,这碳不知那位三殿下从哪儿弄来的,连昭信小将军都没有分,就只自家姑娘与子桑宸颢有得使。
“哎哟,这不是奴婢瞧到了好事儿,不好意思上前打扰,便又折了回来。”
第
原来阮秀秀与昭信小将军的对话,被折回来去打热水的香菜给听到了。
林诗语一双灵动的眸子眨了眨,笑问:“这是啥意思?秀秀姐要给小将军补衣服?”
她只听过自家娘给自家爹补衣呢!
“嗯,奴婢记得阮姑娘应该是很精通女红。”香菜心里觉得阮秀秀此举似有不妥,但这一屋子都是未嫁的姑娘,又无长辈在身边提点,自是无人往那方面想。
林诗语到很认真的说道:“即然秀秀姐要帮小将军补衣服,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不如我们窝在家里烤羊肉串吃吧。”
在这
里能走动的人很少,林诗语当真是除了吃便只有玩了。
随后的日子里,她又陆陆续续地听到香菜她们提起,什么阮姑娘帮小将军的衣裳缝补好了,昭信小将军还特意夸了她的女红好,又或是她们之中有人瞧见阮姑娘悄悄做了饭菜给晚归的小将军送去,再不,就是阮姑娘时常去他里走动走动,简或的吃上一杯茶,或是说上几句话。
林诗语听到恍然大悟,伸手一拍自己的小腿,说道:“我说秀秀姐最近找我玩的次数少了,原来是交上了新朋友。”
香菜与香草不懂阮秀秀这小女儿心思,秋菊更是只懂耍剑,月影就更不用说了,对于此道简直是比林诗语还白目,她被培养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字“杀”!
用林诗语直白的话说,月影就是她手中的一把利剑。
一窝人住在这驿馆里,经常看着阮秀秀去找昭信小将军谈谈天说说地,居然没有一个人往春心萌动这方面想。
子桑宸颢特么高兴了,终于使上阴招把昭信小将军给绊住了。
乐呵乐呵的他时常抽了空拉着林诗语要么去雪地里打野兔,要么是带她去一些友好部落走动走动,林诗语在伤感自家小闺蜜变心之余,也不知不觉中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当然,她是身在其中雾里看花,一点都没想明白。
春天也不知不觉中来了,林诗语在塞北过了她有生之年唯一的一个年,没有疼自己的娘亲,没有还吵还闹的兄弟们,没有终日捧着书本子研究着再怎么想出新宅斗文的亲妹妹,好在身边有子桑宸颢、阮秀秀父女与昭信小将军。
虽不像在家中那般热闹,勉强还行,再加上大家弄了点好看的烟花放放,到也独有一番大漠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