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见人手太手,便央了昭信小将军再打发几个人去帮忙,总算是在晚饭前把屋子都从新打扫过一遍,又烧了炕把屋里的湿气驱了驱。
经过漫长的旅程,林诗语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一夜无话,各自安睡。
林诗语尚在梦中,又觉得脑袋晃得利害,一时还以为在途中,直到香草带着喜气的摇她的胳膊:“姑娘,快醒醒,快醒醒啊,好事儿来了。”
她想睁开眼,可觉得眼里很干,有些痛,这是因为长期走在大漠里,眼睛有些缺水了,她用略沙哑的嗓子提醒香草:“给我先打些水来,不,先给我倒杯茶来,睡了一夜的炕,嗓子干得快冒烟了,骨头也酸痛酸痛。”
林诗语以不再如从前那般娇气,她知道在外面万事不如在家中舒服。
咕噜,咕噜几口凉水下肚,林诗语觉得自己可算是活过来了,又想起先前香草欢天喜地的样子,便问她是有何好事。
“好姑娘,你心里不是一直惦记着香菜么,这回事子可算是又团聚了。”
香草清爽的声音让林诗语一大早上有了个好心情。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终个人都笑了,问道:“她人呢。”
“已经派人去接她了,昨儿一到这里,三殿下与昭信小将军就交待下去了,务必要帮姑娘寻到香菜与秋香,只可惜依然不见秋香的身影。”
林诗语从她话里知道了,能这么快知道香菜的下落,是亏了子桑宸颢与昭信小将军的帮忙,心中暗思,这一路来乌梁自己不知经历了几多坎坷,也多是这两人数次伸手帮忙,自己若是一点谢意都不表示,好似有些过不去。
只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见见香菜,这个被自家妹妹封为智多星的丫头。
早饭过后,林诗语正在堂里来回走动,心中想着
香菜可还安好,可有受伤,不知她是如何一个人横穿大漠来到乌梁的。
正在此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林诗语撩起裙摆笑容满面的跑到大门口,后头跟着香草、秋菊与月影。
这驿馆里的士兵都知香菜是林将军之二女儿的贴身丫头,一见到她,便客客气气的引了进来。
林诗语来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香菜跑在最前头,这丫头的轻功虽不如香茶的好,但也是个腿脚利索的,便是大内高手刘公公也只能吊在她后面。
当香菜第一眼看到自家姑娘站在门口正朝外眼巴巴的张望时,真正是欣喜若狂,更是是加快了脚步,把刘公公远远的甩下。
“姑娘!”香菜满脸激动地朝她挥手。
然后便见她飞奔至廊下,站在那里嘴角合不拢的傻笑着,可眼里的泪水哗啦啦的流着,看得人真心酸。
“香菜。”
林诗语迎了上去,伸手把她一把抱住,香菜再也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
眼见的主仆两人紧巴巴的挨一块儿,颇有种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之势,再加上刘公公也喘着气追了上来。
香草忙上前小声劝说两人,又提醒林诗语有外人在。
林诗语这才想起此地不是家中,拿出帕子胡乱的摸了把眼泪,红着眼圈儿朝他说道:“到是叫公公见笑了。”
刘公公这一路跟来,哪里不知眼前这姑娘在自家主子心中的地位,若非为了她,自家主子又如何会只身犯险,从那温柔富贵乡里来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还要时时担心走漏了风声,若是引起红蛮子的注意,只怕又要生出诸多变故,可再是险难层层,子桑宸颢都坚持要自己来寻她。
刘公公还记得离开京城的那日早晨,那日天气不错,早早便在东边挂起了浅绛紫纱,他与袁公公
依然不希望子桑宸颢只身来大漠,毕竟他位高权重,稍有不慎,便会牵扯到两国的外交上面。
子桑宸颢当时的话,他犹记耳边,那日,这位金贵的皇子坐在汗血宝马上,回头看着京城那高耸的青石城墙,答道:“我心如磐石,无转移,她若蒲草,看似钢硬实则韧性十足,对我而言,便是如此。”
他的话已经够直白了,若刘公公再听不懂他话里的情谊,那自己就不用在宫里继续混了,还不如早早化着一坯泥省事。
“姑娘这是说的何话,姑娘是个良善的,这丫头即便是在大漠里遇上了诸多阻难,却还是心中只系姑娘一个,由此可见是个忠心的,到是洒家还得祝姑娘又得一喜事。”
古时,这些丫鬟很多是家生子又或是签了死契的,若她们心中对自己主子心中怨恨,大可以用这次机会逃走,又怎会特意寻到此处来,皆因林诗语心存善意,对自己身边人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