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看起来有些狼狈,林诗语眼儿最尖,看到她先前漂亮的妆容早已不复之前,漂亮的抹额也歪到一边,珠子似乎染了些灰灰。
她先是俏丽地瞪了诓她的林诗语,后又是一愣,这才拎着那把圆月弯刀直奔子桑宸颢,很是麻利地收刀、行礼,一气呵成:“巴登拉姆见过三殿下。”
林诗语暗道,原来不是来寻仇的,害得她还白担心一场,思及此,不免又有些气恼,恨恨地瞪了子桑宸颢一眼。
他却是只朝她眨眨眼,紧锁的眉心也散开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心中可乐了,原来这小胖墩也是个醋坛子,早知道如此,在京城时就该用这招了。
林诗语却是不知他心中所想,看这红衣少女笑嘻嘻的拿眼珠子粘着子桑宸颢,觉得长得好看就是能吃得开啊,看看,子桑宸颢八成就是靠这脸蛋祸害了人家,所以说,长得俊俏的男人其实就是祸水啊。
昭信小将军到是先同她打招呼了。
“原来是巴登拉姆公主啊。”
公主?林诗语挑了挑眉,回望了子桑宸颢,这厮总算对她和颜悦色了些,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清冷:“是大漠公主。”
哦,林诗语把水嫩的小嘴圈成了个“o”!
他的视线终于离开林诗语的身上,转儿看向这位大漠公主,巴登拉姆的小脸蛋儿随着他的视线由两耳处开始烧红顺着耳珠子一路漫延直脸上,脖子,啧啧
“巴登拉姆公主,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到是比往年长高不少了。”
林诗语算是很了解子桑宸颢的,这位多是喜怒不形于色,看着他面上温温和和了,鬼才知道他心里在折腾什么坏水。
只是这样的俊颜再配上这样的腔调,当真是他所到之处,老少通吃,弄得人家小姑娘、姑奶奶,老奶
奶们的心肝儿都噗通噗通的全都往他身上砸。
眼见着这位刁蛮火辣的大漠公主,不过是在他一个略骚的眼神下就已经春心荡漾了,更是整个人的脾气都软化了,明明先前是把钢刺,如今到成了花生奶糖。
软软乎乎的腔调,还有那小鸟依人般的姿势,不知为何,林诗语左右瞧着都看不顺眼,觉得她这样子还不如刁蛮时顺眼。
“拉姆一点都不觉得好,父王这几年忙于事务,都有些年头不曾进京了,拉姆更是只能被圈在这见天只看到黄沙与草皮子的大漠。”
得,这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林诗语突然有种他乡遇林诗画的感觉,两人的神情真是太像了。
巴登拉姆像是忘了林诗语的存在,又继续娇嗔嗔地说道:“昭信小将军也真是的,明知三殿下来了大漠,竟然让他住在如此差的驿馆,着实是委屈殿下了,怎地不早点告诉我们父女,也好为三殿下摆酒设宴洗尘,更不必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
林诗语暗酸酸的想,这女子看着刁蛮,原来也是个骚的,看到长得好看的男子就走不动了,还一个劲儿的往子桑宸颢身上粘乎,她想伸手推开这个女子,可她好像没啥立场干这事,再说,子桑宸颢可不正享受着么。
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酸味连一旁的秋菊都闻到了。
昭信小将军看了一眼那边,心中一动,低声问林诗语:“先前差人去驿馆请你来听戏,香草说你去逛街了,走了这许多路可觉得饿了?”
林诗语吊着小眼神暗戳戳的看了一眼子桑宸颢,见他还在跟那个什么黄沙公主说话,心里虽有些酸,但也不好说什么,忽又觉得昭信小将军人还不错,至少没有被那刁蛮公主给迷了眼,遂张口就笑,答道:“好啊,我可不就饿坏了,
不如叫了人送些吃食上来,下午接着听戏如何。”
她原意是不想扰了两位听戏的雅性,岂知子桑宸颢在一旁搭腔道:“不如这样,即然遇上了巴登拉姆公主,到是该我做东请大家搓一顿,我们再挑个上好的酒楼。”
这事儿,自有奴才们去吧,他都不必再吩咐,又转头对巴登拉姆说道:“我来此事出有因,此番是为了林将军失踪一事而来,故而不好到你们部落去打扰了。”
子桑宸颢这话说得很明白,他是无意与巴登拉姆普写什么异族恋之类的。
且他的身子往一侧稍稍避了避,可惜林诗语正被昭信小将军拉着低语,到是忽略了这一小细节。
到是粘着他的巴登拉姆立即发觉,一时红了红眼,挤出两滴泪,娇声问道:“三殿下,你我一道儿长大,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如今一见,你怎地越发生疏起来了,可枉我年年念着,盼着能上京与你聚一聚。”
巴登拉姆被林诗语给坑了,自然不会傻到还当她是小女奴,有哪个女子敢拿三殿下当坑料?
只是这话她一个女孩子面儿薄到也不好问出口,只能拿小时候的情谊来挤兑他。
原本还在跟昭信小将军说话的林诗语立马甩了个小眼神过来,昨儿是谁说与自己打小就有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