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只笑而不答,阮将军见她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怎么劝都劝不过来,无奈之下打算抽调些精卫护送她去乌孙关。
也被她一口回拒了,她固然是将军之女却是白丁,不领朝中俸禄,不食君子禄不为君担忧,更不能随意让那骑兵因她而遭不测。
她觉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大不了往空间里一躲,反正空间里水也有,吃的也有,怕谁呢!躲个十点半个月都可以。
阮将军见她如此执拗不听劝,没得恼了,大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这犟样,跟她老爹一个样儿。
林诗语最终还是一个人又踏上了孤单而又寂寞且充满艰险的行程。
她本已往西去现下又要赶着马车往东折回来,胭脂经过了风雨后,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倒显得它的身姿越发矫健了。
马还是那马,车还是那车,人还是那人,只不过经过沉淀后的女子看着性子更加恣意了,手中甩着小鞭儿,倚在车上帐篷前,独子行走在路上,马蹄子敲打在沙砾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林诗语被颠得五脏快移位了,又不能让由胭脂随意奔跑,只得强忍着不适继续赶路,也不知她进入了什么地方,只知地上到处都是小石卵,她手搭在眉前朝四周望望,整个周围都是死气沉沉,她的嘴皮子干得起皮皮了,手中出现一杯凉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完全没有了京城贵女该有的风范。
她想自家老娘要是见了,还不知愁成什么样,好不容易教导好的姑娘,不过是来了塞外,也没怎么接触牧民,就变得如此动作粗鲁随意了。
林诗语回头瞅了瞅刚翻过的一个小石丘,又回头朝前张望,还是一座座小石丘,也不知今儿能不能走出这里,一个人赶马
车枯燥得让人想发火,她站在马车上很是霸气的胡乱大叫大喊,左右不用像在京城那般被拘着,也不必在意别的勋贵世家背后嘀咕,索性喊了个痛痛快快。
喊过后到也能心平气和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原本让人只想到死的荒凉,也不觉得那么讨人厌了。
连着在石丘地带走了两天,在太阳快落山时,疲惫不堪的胭脂费劲的将马车拉上了一个小石丘后,顿时加快了脚步,原本靠在车边打瞌的林诗语猛地睁开了一双大眼睛,即便是此时再累,她依然像只小苍鼠一般,紧张的看向四周。
孤独行走在大漠里,已经磨炼得她十分警惕。
一抹沁人心脾的黄绿跳入她的眼帘,终于看到平地了。
已经累得四蹄打颤的胭脂欢快地叫了起来,就像是饿汉数天没有见到性感撩人的美女,叫嚣着,急切的扑了过去,完全无视林诗语在马车上大喊胭脂很没出息,就这么一点点绿草就把它给哄了过去。
胭脂才不管,撒开了四蹄朝草地奔了过去,边跑边嘶叫,气得原本无精打采的林诗语坐在马车上哇哇大叫。
一人一马赏尽了秋色,喂饱了肚子,终于在经日头西移,摇摇欲坠之际,林诗语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小撮撮的灰白色。
她兴奋的甩起小马鞭,欢呼道:“胭脂,胭脂,快看,那里有人呢,咱们去跟他们换点食物吧。”
平拘金银,还是能买到可口的吃食,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有人可以跟她说话了,连着两天自言自语,再这样下去,她都觉得自己快疯颠了。
欢快的马鞭声不难听出主人心里的喜悦,离这处小营地越来越近。
她渐渐的有点喜欢上这种意外的惊喜了。
这应该是一队牧民,帐篷不多,不过是十多个,而在树林子
边拴着十来匹强健的高头大马,马的另一边用新搭的羊圈把羊都围了起来。
羊圈里传来软绵绵的咩咩声,听得林诗语心情很愉悦,难得的眉眼间的愁色散去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
大概是那群马看到胭脂的身姿十分优美,远远的就能听到接连不断的马鸣声,林诗语笑着打趣它:“胭脂,要不要挑上一匹做你的夫君,你若瞧上了,我便使了银子把它买来,怎样?”
胭脂打了个马嚏,得意的甩了甩自己的马尾巴,昂起了马头,似乎在告诉林诗语,像她这种优秀的贵族马,是不会轻易看上一头公马的。
林诗语与胭脂相伴也有几年了,哪里会看不出它眼里在藐视。
“哼,我瞧着就不错,块头够大,身强体壮,挺适合你的。”
胭脂索性懒得离她,拉着马车停在了最边上的一个帐篷边。
林诗语觉得这些马也忒好了点,而且有一匹瞧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
她从帐篷里取出早就备好的散碎银子并包袱,然后从马车上跳下来,也不知这些人是去放牧没有回来,还是怎么地,总个小营地没有一点烟火。
她清了清自个儿的嗓子,气沉丹田一声吼:“有人在吗?”
很好,她期待的有人在吗,有人在吗的回音没有出现!
见无人应声,又瞧着那帐篷的门似虚掩着,咬了咬小嘴,最终渴望人气的她战胜一切,她一手拿着的马鞭伸出去准备轻轻挑开门帘,一边又扬声问道:“请问里面可有人,我是路过的,想讨碗水吃,再换些食物。”
果然,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后退三步,把包袱往身上一背,右手已经悄悄地摸在了腰际,一但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帘子被挑起,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