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很责备自己,当时应该先给胭脂一些水喝,在这大漠里活活晒了一天,也亏得胭脂之前一直被自己家的马夫照料的极好,这才没有脱水而亡。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铜盆,是她离京前悄悄备下的,就怕路上出事,有备无患。
胭脂确实渴坏了,大口大口喝着铜盆里的水。
“胭脂,快看,前面是不是草地?你今晚上有口粮了,可得饱餐一顿。”
白白胖胖的圆月睁大了眼好奇的看着这人一马。
夜晚的大漠越来越冷,可林诗语依然坚持着把胭脂赶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这一走又差不多行了大半个时辰。
她下了马放开胭脂,肚子已经饿得有气无力的在咕咕直叫,强迫自己又从空间里拿了一些从京城酒楼悄悄订的大餐。
看着手中的一盆片牛肉,她却一口都吃不下,满脑子都是昨晚上的事。
她把后背轻轻的靠在一棵胡杨树身上,树影稀疏,龙骨虬枝:“这就是羯鼓羌笛下的胡杨?”
手中的金丝软骨鞭紧紧地握着,一个娇养在京城的姑娘,哪怕是当野丫头养着,又真正能野到哪里去。
平时虽时有溜出门玩耍,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更不要
说丫头们总是能寻到她。
此时,孤身荒野,丫鬟们各自逃散,自家祖父为她准备的两位经验丰富的老长随,已命丧黄泉。
“呜呜,呜呜!”林诗语坐在树影下,伸手抱膝,在那里哭得伤心伤意,但又不敢任性的放声大哭怕引来什么人,经历过血雨的洗礼,她学会了压抑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的任性。
胭脂吃不下去了,其实它今天不累,只是疲倦,是因为长时间的焦虑,听到自家主人哭泣。
它迈开步子快跑到她的身边,拿马头拱了拱她的身子。
“呜呜,胭脂,我怕。”林诗语泪眼婆娑的伸手抱住它。
胭脂干脆跪趴在她的身侧,与她依偎在一起:“胭脂,你可是觉得冷。”
胭脂眨眨眼,明明是她比较冷吧。
小脸都冰凉冰凉的,还有,它讨厌主人的脸上有那咸咸的水,那表示主人又伤心了。
林诗语一挥手,胭脂的身上披上了一条厚毯,林诗语扯上一角盖在自己的身上:“胭脂,我想娘亲了。”
她觉得只要有娘亲在身边,就没有什么难事是过不去,她的娘亲总是能帮她解决掉。
胭脂只能尽量摆个好姿势,让林诗语靠着舒服些。
冷清的月光洒在大漠里如同结上了一层薄冰,林诗语哭累了,倚偎着胭脂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人,一马,一明月相伴。
孤身,只影,惟胡扬相依。
明明已累得打起小鼾,突然又惊醒,睁圆了凤眼,警惕的看向四周,随后眼皮子又不受控制的掉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又挣扎着睁开看向四周,她想起来活动一下,醒醒瞌睡,可又敌不过瞌睡虫的进攻,再次合起了眼,如此反覆。
忽然间,一阵凉凉的夜风刮过,林诗语动了动小鼻子,烟火味在这寡淡的夜色里显得多么引人
注意,有人?!
正在她疑惑间,银色沙丘的后面传来孤独的羌笛的声音。
笛音里夹杂着一股思乡的愁绪!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问:“胭脂,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其实,她是害怕了。
在这荒凉的地方,她迫切地希望看到人,哪怕对方不怀好意,也胜过她一个迷茫的待在荒野。
笛音在回荡,悲怆的气氛在这寂静的夜里漫延开来。
胭脂见林诗语站起来,它打了个喷嚏跟着站起来,又抖了拌马身上的毛毯,示意林诗语挨近点。
“胭脂,你到是通人性了,还知道我怕冷。”
林诗语很疼胭脂,明明自己有空间,明明自己害怕一个人待在这陌生的野外,但她依然坚强的陪着胭脂,现在,胭脂成了她唯一的伙伴,她不想等自己睡醒再出来,自己的胭脂不见了。
“要不,我们去看看?或许还能讨口马奶酒吃吃。”
胭脂对此很不屑,只是把马屁股对着她。
林诗语扶着胭脂,小声道:“胭脂,我迷路了,我们还要去找爹爹呢。”
她现在是多么想自家神威俊武的二十四孝爹爹能从空而降,就像说书先生所言那般,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金丝软甲,头戴紫金冠,从天而降,然后大喊一声:“闺女,爹爹来保护你了。”
林诗语的眼睛泡在咸水里,她微笑着把泪水倒逼回去,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外跑。
她拿衣袖一抹,小嘴微撅嘀咕着:“讨厌,谁哭来着,胭脂,其实是我的眼里进了沙呢。”
她牵着胭脂踩着月光一路往沙丘那边行去,穿过稀疏的胡杨,终于顺着沙丘走了上去。
“嘘,胭脂乖,在这儿,我去探探风。”
经过杀戮后,林诗语处事更稳重,更细心,求生的本能让她对周围的一丝丝动静都提高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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