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当今皇后的强势,才没有让小人借此事散布流言,再加上他又不是天命所归,不是将来要继承那把椅子的人,自然,皇上也不将这事放在眼里,只觉得有些稀奇罢了。
林诗韵又问:“难道当今皇上就我的意思是你说出来,就不怕有心人说道?”
子桑宸颢冷冷一笑:“说什么?有何可说,我父皇也说过,他小时候做梦,有时会梦到一些梦况,就那么一刹那间的事,过后几日就会发生,他说,或许我也是这般,左右我不须继承大统,乐得给我请了好些大朝名师当师傅,到是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他的母后可是很彪悍的,以前背后说他是凶星的人,如今已全埋在了御花园的花下,早就做了花泥。
“皇后她真的很疼你,我到是羡慕得紧,唉。”林诗韵说到这儿微微叹气,见子桑宸颢只是拿眼睛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桂花树,不由又眉头轻蹙,看来这位三皇子的心思很沉,她想套出来些话,还得多交往些时日,这天下的事很难说,守王若成他便是阶下囚,守王的事若不成,他便是她的救星。
子桑宸颢并没有追问她叹气的原由,林诗韵咬咬牙厚着脸皮又道:“我娘也是如你母后这般宠我,虽然每每午夜惊醒时,我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但我娘亲都会守在我的身边,忘说了,我家爹爹娶了两位嫡妻,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二娘,二娘就是二妹妹、三妹妹的亲娘,你识得的。”
子桑宸颢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了。
他神情淡然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那二娘并非京城人氏,听说是云州人氏。”
“三殿下。”林诗韵妩媚一笑,语气娇滴滴的,听得人骨头都是酥了。
子桑宸颢暗中观察
她的神情,又听她道:“你大抵不清楚,我那二娘是,是,唉,以前是江湖人,听说是一个什么谷的小门派的门主之女。”
“哦?!”他点点头,只是这个尾音拖曳引人遐思。
林诗韵从宫女端着的托盘里拿起剪子,挑了一枝花蕾甚多的金桂用一力一剪,只听咔嚓一声,金桂枝应声而断。
“怎地,你不信?”
不过是一个眼神,却媚态外露,端的是一副勾人心思。
“我不知你家中事,何言信与不信!”
他的声音很平和。
“我二娘是个外头见了世面的,又懂得迎合我祖母,不似我娘亲深养在闺中,自有外祖母她们娇宠着长大,二娘更擅长与人交际,只是她又不喜与京城勋贵来往,到是喜欢与江湖女儿有书信往来,想来是她以前生养的地方使她如此。”
她采金桂枝的动作虽轻柔,但还是惊醒了散栖的鸟雀,星星点点的流光点缀了她火红的深衣,斑斓耀眼。
子桑宸颢抬头透过宫墙看向远方,心中并不急迫,只是陪着林诗韵兜圈子,彼此试探着。
“原来如此,难怪你二妹妹身手颇好。”
说起林诗语,林诗韵笑得很开心,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只是浮于表象。
“她呀,可是我家的小泼皮,一天到晚都不着家,好在现如今她尚没订亲,家里人也由着她自在惯了。”
她的话引起了子桑宸颢的兴趣,他的目光从远处移回到她的身上。
“嗯,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到是符合将门风范,不过,林大姑娘却是禀承了大理寺卿李大人的风丰。”
林诗韵闻言一喜,侧头回首,见子桑宸颢一身阔袖宽袍立于她的身后,光线太刺眼,使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来。
“可不,唉,只可惜我娘性子软,在家里说不上话儿,不然,自要多多
劝二娘,让她对二妹妹严加管束,莫要让她在外头乱闯祸才是。”
子桑宸颢的眼角添上一丝不为人知的冷意:“哦,原来她如此调皮。”
林诗韵一时拿不准他的态度了,转而嫣然一笑,并末因他模凌两可的态度而面露不满:“正是,我二娘常常拿她头痛不已,原本她未曾学过管家,本就琐事缠身,又要管教我那皮实的二妹妹,我瞧着都心疼。“
她不过是指责林诗语一方面不懂事,不孝顺母亲,另一方面还是因为瞧不起苏小芸的出身,江湖女儿是什么,是草莽出身,是比奴还要低一等的存在,是冷月皇朝的恶毒肿瘤。
“我也略有所闻,听闻林二夫人更擅使剑,对于管家一事,颇有些无奈。”
林诗韵站在金桂树下,仰头默默地注视他,后又道:“三皇子或许有所不知,原本那府中被我娘亲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恨世人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偏我娘就只我一个,而二娘肚子争气,给咱林家添了一对带把儿的,喜得我祖母立即把管家的事交到了她的手中。”
子桑宸颢若是守王二殿下,只怕会脑补林诗韵是不是在家中受了什么不能言的委屈,偏她诉说的对象是一向喜怒不留于表面的子桑宸颢,想借与他走近的机会,离间他与林诗语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