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听到李玉莲骂人,索性小腰一扭,直接出了内间。
李玉莲气得不行,扯开嗓子大喊:“全死光啦,还不快给我进来伺候。”
锦儿走到大门外,看到缎儿正在廊下绣花,便道:“你还不快去,夫人在喊人伺候了,织儿和绸儿呢?”
缎儿瞟了那窗户一眼,小声说:“
你当我耳聋了?夫人现在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我这时候进去,肯定是要挨打,锦儿,我俩关系这般好,你怎地拉我下水呢?”
锦儿笑道:“我哄你的,你若真去,我头个便拦着你,没看到我自个儿都出来了么?”
她放下手中装着碎瓷片的盘子,悄悄指了指里头,说:“已经摔了百多两银钱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敢搁名贵的东西在那屋里,就怕这个祖宗又发无名火,把那些值钱的玩意儿摔了个精光。”
缎儿愁眉不展地说:“唉,也不知怎么回事,夫人好似越来越不爱干净了。”
“你也发现了?”锦儿见廊下四周无人,压底了嗓音说:“夫人以前可爱干净了,现在大热天的,每次到了沐浴时都要三请四催的,催多了她还恼了,朝你发脾气,不高兴,摔东西。”
“嗯,以前是绸儿伺候她沐浴更衣的事,现在绸儿回娘家养着了,这事儿就落到了我的肩上,我这会子啊,就巴望着绸儿赶紧回来。”
锦儿轻轻推搡了她一下,说道:“你怕是望穿秋水也盼不回来了,绸儿这回铁定是不会再进府了。”
缎儿也想起来了,更是烦闷不已:“你说夫人真的会把咱们送去那府吗?”
缎儿与锦儿的目标都是那府,却不同人,一个是想伺候老子,一个却是想伺候儿子。
这关系也真是够乱的。
锦儿的眼神微微一暗,摇了摇头。
“锦儿,锦儿,死哪儿去了,哎哟,还不快滚进来。”
李玉莲的喊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缎儿推了推她:“还是快去吧,省得她又要骂人,光听着就头痛。”
“夫人,稍等,我正在把瓷片儿倒了,就来。”
锦儿回头对缎儿说:“可得劳你帮我去倒了。”
“这个没问题,放在这里,我绣完这点儿就
去倒。”缎儿伸长脖子朝窗户边望了望,又催锦儿快些去。
李玉莲最近觉得身上痒得越发利害了。
见到锦儿进来,便问她,可有请了大夫来。
锦儿心里觉得奇怪,她就没听李玉莲吩咐要请大夫来看病。
“夫人,奴婢已经打发人去请了,许是大夫出门问诊去了,得晚些时候。”
李玉莲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不是没有去请,是不是故意叫我难受,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怨恨我,没有趁着你年华好时嫁掉,可你别忘了,你是我李家的家生子,主子让你什么时候嫁,你就得什么时候嫁。”
锦儿觉得李玉莲越来越难伺候了,她不明白,李玉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玉莲说对了,她的确没去请,因为自家主子先前并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啊,痒死我了,还杵在这里挺尸啊,还不快些给我拿些治痒的药来。”
锦儿想了想,说:“夫人,厨房里烧了热水,奴婢打些来先给你沐浴一番如何,里头加了菊叶、艾草熬的。”
“不洗,不洗,你给我滚,看着你就烦。”
李玉莲挥挥手,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很不耐烦同锦儿说话。
锦儿心里有些害怕,觉得现在的李玉莲与以前相比,真的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过是转眼间,李玉莲又把之前闹着要请大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八月初三一早,李玉莲睁开眼时,外头的阳光已经升起老高了。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最近,她感觉自己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了,总觉得骨头都是散的,一睡就是好长时间,再不,就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一抽就是大半夜。
她起身洗漱后,林诗韵便过来给她请安了。
“娘!”林诗韵越长越娇媚,如雨后的娇花,叫人瞧得入迷,眼都不想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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