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韵与李玉莲只知林诗语是会跟着太医们随行去塞北,却并不知林老太爷给了她两名长随,这两名中年长随是林老太爷以前的亲兵,因为在打红蛮子时丢了胳膊跛了腿,这才留在了府里。
清晨,城北城门处。
苏君豪正叹气看着自家倔强的小表妹:“你当真要去?”
“表哥,娘亲和弟弟妹妹,还要请你多多照顾了。”林诗语微微一笑,晨光下,这个爽朗的少女,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你浑说什么,当真不后悔?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苏君豪无法想像,自家大表妹得有多坚强,才会选择走上这条充满艰险的路。
林诗语再次摇摇头:“表哥,这事,我必须得去,我要亲眼见到自家爹爹好好活着。”
她知道,府里的娘亲与妹妹都很担心自家爹爹的安危,所以,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她去寻找父亲踪迹的决心。
“你明知道,苏家有能力去查探这事。”苏君豪实在不想她去涉险,家中无男丁,重担都落在了这个娇俏的少女身上。
犹记初春时,少女还是一脸憨笑,开口闭口都是对美食的追求。
此时,沉淀下来的她,如同悄然绽放的牡丹,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神。
苏君豪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痛得他一阵胃痛,很想跟林诗语说,林府的事塌下来,还有长辈们顶着,可是,一对上她那清澈明亮的双眸,一切都变得很多余。
“罢了,你自己小心些,还有,这几个仆人是我给你准备的,女孩子出门总归是不方便。
林诗语摆摆手,说道:“表哥,不用了,我是随了军爷们一同去塞北,若是带的家丁太多,只恐会招人说嫌话。”
苏君豪的嘴里苦苦的,很想说,他们不放心,那些人与她又不熟。
但林诗语的态度
很坚定,如果强塞与她,虽受了,只怕出了京郊就会被她打发回来。
苏君豪压低了声音说:“罢了,劝你也是白劝,此去路途遥远,你骑这小马驹怕是吃不消,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辆大马车,正好你们五个都能到里头坐着。”
他想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叮嘱一下林诗语。
“我苏家的药行无法开到塞北,越往北走,消息传递得越慢,越是靠近塞北,越是查的严,很难将消息传出来。”
林诗语早就打听过了,此时朝廷与红蛮子打得正凶,这次出门不但身边没有长辈,带的人手也不算多,好在秋香与秋菊不是纸糊的,这两人可是经常被苏家人拉进山里溜溜,每年都要脱掉一身皮方才准回府。
苏君豪最终无法打消她的决心,无奈之下,暗中塞了两百两银票与她,再拿了百两为她上下打点一番,又许诺只要林诗语能平安随他们回来,定有重谢。
那些个大小头目见他很会来事儿,又觉得林诗语一个姑娘家,只要不乱跑,定是能护得她安全的。
因此,当时押药材的一位老将军很是爽快的应下来:“苏少爷还请放心,本将离府时,守王特意交待过,要好生照顾林二姑娘。”
苏君豪不知守王是何态度,但听得此言,到是脸上好看了许多。
就在这么会儿功夫,香菜已经打听到这押送药材得日夜兼程赶往塞北。
“姑娘,幸亏二表少爷送来了马车。”
林诗语的心里更加忧虑,即是连夜赶路,只怕塞北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心中越发担心林威的安危。
“罢了,香菜,等到这队伍路过茶僚歇脚时,记得多备些茶水及吃食,若真要连夜赶路,一个马夫怕是不够,你去问问先前祖父打发来的两人,看他们谁会赶马车?”
香菜很快就回
来了,此时,林诗语正叫了香草她们把东西般到了马车上,而空出来的五匹马都让人牵着,如果真不歇息,这些马可得轮流拉马车才行。
“姑娘,那两人说了,都会赶马车的,以前在营里有学过。”
林诗语不懂这个,听说那两人会赶马车,便道:“那就让他俩来赶马车吧,把表哥送来的人,让他带回去吧。”
她觉得这一路去,不知有多不太平,没得折损了无辜的人。
林诗语走的那日是七月二十二,随着她的离去,林诗音闭门谢客,只围着书斋与自己的两个弟弟打团,愣是叫李玉莲插不进去半点手。
李玉莲很生气,摔了家中不少的瓷器。
在又一次摔光了家中摆设用的瓷器后,锦儿再也不想忍了:“夫人,今儿才初一,你这些天一共摔了八次,府里便是想补货也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李玉莲一方面这几天在苏小芸手上吃了不少暗亏,另一方面,苏小芸与林诗音把林风祖,林风宗护得紧紧的,她拿这姐弟三个,一点办法都没有。
锦儿缩了缩脖子,说:“夫人,要不奴婢打发人去买?”
李玉莲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买什么买?一群饭桶,老娘需要你们时,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锦儿因为李玉莲之前说过,咱时要留她在府里时,心里便凉了不少,想着自己老拿热屁股去贴李玉莲的冷脸子,得不到半点好处,她又何苦去费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