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当然是日夜惦记着你的守王妃。”香果话里有话。
林诗韵听得脸色一僵,一双桃花眼直喷火,什么叫惦记着她,只怕是恨不得她不要入那王府呢。
香果的话无疑是在提醒林诗韵,这些日子,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教养姑姑名义上是来教她规矩的,还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请自己的娘亲去宫里递牌子,但是,到底还是多想了一步,这些姑姑本是贵妃指派,她若去贵妃那里告状,贵妃面上不说什么,只怕心里会恨死自己。
因此,这些日子她是能忍侧忍,不能忍了,就让自己的娘亲请了两位姑姑过去吃吃茶,看看花。
但是,香果的话却是挑起了她心头的火气。
“彩玉,快些接过去好生放好,即然是王妃姐姐的一片好意,万没有推却的理儿,我记得守王差人送了些荔枝过来,说是宫中刚赏下,他就叫人快马加鞭送过来了,你捡了些差人送去,想来王妃不缺这些贱物,到是了胜于无。”
说这话时,她轻轻的抬了抬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彩玉神情微微一凝,随即又暗中深深吸一串口气。
“是,奴婢这就去。”
香果在一旁眉心微跳,不过,这与她家主子可没半点关系。
她又悄悄的往那两位姑姑看去,只见两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好似完全没听到这回事。
香果暗叹,自己的道行还浅着呢。
林诗韵又似笑非笑地看向香果,说道:“你回去替我跟二妹妹说声多谢了,另外,也顺便带些荔枝回去吃吧,这玩意儿北边到是难得吃到。”
香果应了,自有人来带她下去领那荔枝。
再说林诗语见时辰不早了,便去了苏小芸的住处,与林诗音陪着自家娘亲一起吃了晚饭,姐妹俩又瞎打闹了
一番,见自家两个皮实弟弟已打起哈欠,方才起身告辞。
林诗语心中急着知道香果办的差事如何了,也不与林诗音多说话,只是到了院门口又另叫了几个婆子把林诗音送回屋去。
待她进了屋一瞧,香果正满面愁容的对着一盘水果干瞪眼。
“咦,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荔枝?”林诗语好奇的走了过去。
香果扭头有气无力的朝那荔枝一指:“大姑娘说是守王赏的,均了一些给姑娘打牙祭。”
“你先放着吧,这东西吃多了上火。”林诗语固然很爱吃这玩意,但有子桑宸颢在,她还真的不眼馋林诗韵的这点小玩意。
转而又一想,左右放着也是浪费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得了,还是送去给四妹妹吃吧,前儿听下人说,她还在问荔枝是几时才有得吃,我想着,她怕是惦记得紧了。”
对于吃食,林诗语一向很大方,更何况荔枝这玩意儿,子桑宸颢就从来没亏过她。
香果应了,忙端起碟子行至墙角放置的冰桶边,把里头化掉的冰水倒了,又从桶里捡了些碎冰块搁在碟子里。
这才扭着小腰准备出门了。
林诗语又开口叫住她,道:“记得叫她别把剥剩的壳扔掉,要小丫头洗净了熬些水吃,不然,会上火的。”
“知道了,奴婢一定会把这话捎到,姑娘这是爱妹心切。”香果笑着挑帘走了出去。
林诗语见无所事事,便叫了小丫头去打了热水过来让她沐浴。
心里却是琢磨着林诗韵自回府后就一直保持很低调,平索除了去林老夫人跟前讨讨喜卖卖乖之外,到也不见她多往外走动。
也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她这边猜测着林诗韵,而那厢房,林诗韵也正与自己的丫头们说着今儿的事。
“姑娘,蔡姑姑已拿了那些吃食
悄悄出府找人看过了,里头竟是掺了断子绝孙的药。”这细而柔的声音是彩玉。
“是守王妃?!”林诗韵的眼里闪过一抹刺骨的冷意。
彩玉皱眉,略带迟疑地答道:“奴婢后来有听香果说,那点心是五皇子送给她的,正好二姑娘在那里,守王妃便顺口把这点心分了一些出来送给二姑娘与姑娘了。”
“哦,你的意思是五皇子下的手?”林诗韵在宫里待过,对于吃食从来都是很谨慎的,便是她手下的四个丫头都很警惕。
五皇子在众多皇子中并不显眼,即没有三皇子高贵的出身,也没有二皇子如今的守王那般外家势力强悍。
他还过是一普通嫔妃之子,其母也不见得多受宠,这些年,要不是因为生了一个儿子,只怕早就泯泯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