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的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们摇散了。”
林老夫人正愁着如何让两人不再暗斗了,却是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银铃声,伴随着的还有甜甜的笑音。
“怕是你们三妹妹、四妹妹过来了。”
“祖母,你到是耳朵灵敏,老远就听到孙女们来了,依孙女儿瞧,只怕门口打帘子的小丫头快急哭了。”
林诗音一边说一边快步绕过了屏风,她谨记林诗语的叮嘱,在林老夫人跟前不必说自已屋里的事,只说些讨喜的话即可。
林老夫人笑问:“哦,这是为何?莫不是你又欺负了那小丫头。”
“祖母,那可是你屋里的小丫头,我哪里会欺负了去,明明是祖母自个儿欺负了她。”
“我哪里又欺负她了?”
“你的耳朵这般好使,还要她在门口站着做甚?”
林诗音的话引得林老夫人又是一阵大笑,谁都不愿意服老,从古至今,所有的女子皆怕自己渐渐老去。
“哈哈,三丫头,你到是越发会哄人了。”
“人家本来说的是事实嘛。”林诗音娇俏地回应。
两姐妹哄林老夫人的手段如出一辙,气得林诗韵在一旁干瞪眼,暗思着要如何把自己大房再次竖起来。
这屋里最不起眼的就是林诗画了,她有自知之明,比不过这些嫡女们,又不想招恨,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当壁柱。
林老夫人见人都到齐,便问素菊饭菜可好了。
素菊笑说早早便准备妥当了,只等姑娘们到齐了。
林府是武将之家,虽说不如文臣家那般讲规矩,可到底是有长辈在侧,因此,几位姑娘吃饭时到是安安静静,并没有斗嘴之类的。
吃过饭后,又有小丫头奉上净手的水,洗濑后再奉上了茶盏。
林诗语借着喝茶之际朝林诗音暗中使了个手势:可知
今儿祖母叫大家来是何事?
林诗音轻轻摇摇头,伸手悄悄摸了摸荷包:只听说是为了大家的嫁妆一事,到是不知今儿这里发生了何事。
好吧,林诗语点点头,自家妹妹最爱做的就是守着一亩三分田,任她外头风吹雨打,只捧着她的话本子看个没完没了,感动了就掬把泪,气极了就骂人家是臭不要脸的,囧!
用林诗音的话说,那就是好命的女人不要操太多闲心。
林老夫人并不知两人暗中的小动作,待到茶过三遍后,她方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又把林老太爷的决定说了一遍,最后,她扭头看向林诗画,道:“你本是庶出,这公中也是会给你一笔嫁妆,少则两千左右,多则四五千,多半是要看你将来的夫家了。”
她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林诗画不过是庶出,在冷月皇朝庶女多数是送给高官贵戚们做小妾,鲜少有人会把庶女正经的嫁给清白人家做正妻,这种情况一般是出现在家中相中的那户人家的子弟很优秀但又家境贫寒,这也是那些主母心善的,才会如此做。
终归,庶女在那些人的眼中,不过是个好看点的玩物,用个几千两银子打发了事。
林诗画的小脸刷的一下白了,她的小手放在膝上紧紧的捏着帕子,谁都不能怪,要怪,就只能怪她自个儿的命不好,生来就是个庶女。
林诗语收到林诗画的求救眼神,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祖母,四妹妹一向是个好的,想来娘亲也不会给她随意找个婆家搪塞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李世子吗?”
她说完这话,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林诗韵的小脸,只见她的脸色顿时血色全无,林诗语见状半开玩笑的问:“大姐姐,怎地了?”
“大丫头?”林老夫人疑惑的看向她。
林诗
韵面带愁色答道:“哦,只是突然听闻众位几妹妹也要出嫁了,不由得心生感叹,往日的日子过得太快了,不知不觉姐姐妹妹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这事儿终是难免的。”林老夫人大抵也想起了自己的闺友们,如今也是各自散开,有些更是音信全无。
林诗韵趁林老夫人不注意,恨恨地瞪了林诗语一眼,若非这贱丫头太过精明,自己的娘亲何至于因为轻敌而白白损失了千顷田地。
“对了,你们对嫁妆一事可有异议?”因着林诗韵下午的挤兑,林老夫人特意问了一句。
林诗语本还不知林老夫人为何非叫了她们几个小辈一起吃饭,闻言秀眉轻挑,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用猜她也能想到,必是林诗韵在自家祖母面前又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孙女儿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