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傻傻的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她们夫妻同心就好。
“姑娘,奴婢回来了。”香菜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
“怎样?可有打听到是何事?”林诗语猛的抬起头来,眼底来不及收去的恨意,地是叫香菜心中一惊。
“姑娘,阮家出事了。”香菜拿帕子拭去额头上的大汗,在京城里平平安安过日子的普通百姓不会想到,塞北又开战事了。
“你说什么?塞北的红蛮子又开打了?真是一群混蛋。”林诗语的父亲——林威同样在塞北。
“是,姑娘,奴婢去了阮府,并且见到了阮夫人,阮府当真是出事了。”香菜接着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又转告了林诗语。
原来,因为边陲最近红蛮子骚扰不断,而阮秀秀的父亲于一个月前带兵巡逻时,碰巧遇到了来我朝边陲抢粮的红毛蛮子,却不想,其中一个红毛蛮子箭法了得,不是一般目标不准,本来是想射另一个人的,结果,流箭却是把阮秀秀的父亲给射伤了。
“你确定阮夫人是这般说的?”林诗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姑娘,阮夫人只说将军被流箭所伤,是奴婢不小心听到阮府下人背后议论,所以才……”
习武之人皆是耳聪目明之辈,林诗语着实无怪香菜之意。
“也就是说,秀秀姐是随长辈去塞北去望阮伯伯了?”林诗语的眉间染上了一层忧色。
阮秀秀应该同她一样,很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这个消息令林诗语闷闷不乐。
她的父亲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家书了,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加上得到这样的一个坏消息。
湖中传来姑娘们泛舟戏水的笑声,可是,这样欢快的声音并没有令她高兴起来,反而在入耳后,心里只觉更加烦闷。
“是的,姑娘,
阮夫人听说是奴婢过府探望,多少心情好了点,姑娘,可否要把这事告诉夫人?”香菜提醒林诗语,该如此做,才显得两家亲近。
林诗语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无精打彩:“你去跟我娘亲说一声吧,即然已经知道这事了,我娘亲是该过府去瞧瞧,若不告诉她,只怕事后她知道了,还得恼了我。”
她打发了香菜去给苏小芸送信,又转头对香果吩咐道:“你且去唤了会水性的婆子,让她们把音儿给妹来,只说得了确切的消息。”
她站在湖边的小亭里,湖风刮起一层热浪扑打在她的身上,这让她只觉得浑身燥热,而往日极悦耳的蝉鸣,也扰得她只想把它们全给灭了,当然,事实上她就是这么做的,从腰际抽出金丝软骨鞭,手腕先是一翻,接着手臂一抖,细软的鞭尾用力的抽在湖边的垂柳树上,接着,蝉鸣声嘎然止断!
亭子里外伺候着的丫头、婆子们俱都敛气屏息,无一人敢抬起头看向烦燥中的林诗语。
香果见了知道她心中烦闷的是什么,便走上前小声劝道:“姑娘,还请多多何重身子,老爷不曾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林诗语自知她说得有理,在这节骨眼上,林威若真有消息传来,只怕并非是好消息。
“香果,你说连阮府都接到了消息,为何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更没有八百里加急信报。”
“姑娘,何不请月影姑娘跑一趟呢?”香果等人现在也明白了,自家主子只怕是逃不出那位爷的手掌心,因此,在林诗语的小院里给她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只让她随身保护着林诗语。
“月影。”林诗语侧头看向亭子外,她知道月影一定隐藏在暗处了。
“姑娘。”一身清爽的碧荷衣裙的月影从树荫下走出来。
林诗语呆呆地看向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小下巴,最后点点头,很肯定的说:“月影,你到了秋日是不是要泥色衣裙,到了冬日得穿白色衣裙。”
月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回姑娘话,奴婢定会按你说的去做。”事实是月影虽为暗卫,却也是女性,天生爱美,林诗语让她脱去黑衫,她自是高兴的,今日林诗语所言正好说到了她心坎上。
这样的颜色很适合她白日里隐匿行踪。
林诗语朝香果看了一眼,香果立即会意,忙招呼了亭外候差的丫头、婆子稍稍远离,确定众人不会听到亭子里的谈话声时,她这才回转亭中,朝林诗语轻轻一点头。
林诗语很忧心地看向月影,道:“刚才的话,想必你已听到,还得麻烦你跑一趟,问问三殿下,塞北究竟出了何事?我甚是担忧我的父亲,他与阮伯伯是同在军中,猛然听说阮伯伯受伤,我甚是心慌,不知该如何是好,更忧心祖母年事已高,母亲又刚产下弟弟们,若是得了这消息……”
“姑娘不必忧心,想来将军吉人有天相,自会平安度过。”月影先是安慰了忧虑中的林诗语,又道:“奴婢最近几日到不曾听冷影说过,奴婢这就去宫中问问,有人隐瞒了军情也说不定。”
月影忙应下此事,转身悄然离开。
林诗语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目光十分沉重。
月影最后道出的话,叫她心慌的更利害,前世,这个时候,她的爹爹一直平平安安的宅在塞北那个窝里,而阮秀秀的父亲更是不曾听闻有受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