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勺听了后,心中直打转,香菜的话却不无道理,但乃何她们不过是下人中过得一般的下人,有时求主子们,还得经过王妈妈这等人的手。
林诗语也悟透了这里头的意思,直觉这种做法很不妥,便记在心下,打算过后把此事与自家娘亲说说。
“好了,银勺又不似你等,时常与我出府,这眼界儿也就高了,看到的事也能更想得通透,不似她钻了牛角尖,不过,你即是我院里的人,就该老老实实做事,如今闯下这等祸事,我还得想法子瞒着娘亲那头呢,当然,这事如何处理,还得看你的态度了。”
银勺忙表态,说自己再也不会背主,且事事都只听林诗语的吩咐。
她听后莞尔一笑,道:“上赶着来求我的人海了去呢。”
银勺神情一僵,她万没想到,林诗语并不稀罕她的忠心。
香果绕过银勺,走到林诗语身边,拿起放在小几上的鹅毛扇轻轻的给她扇风,又俏笑道:“傻丫头,府里的下人有几百号,你见过谁不想讨好咱主子的?”
也就银勺这见钱眼开的,才会背主弃义。
“姑娘,不如这样,即然王妈妈瞧中了你的断针,何不把她的弄两口
来,到时,看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冤屈。”
香菜的主意,让林诗语眼前一亮,她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微啜两口,润了润嗓子,方才又道:“这主意似乎不错,那去取王妈妈绣花针的人……”
她说到这儿话一顿,却是睁开一双好看的凤眼往屋内扫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了银勺的身上。
即然王妈妈把银勺做了矛,那她便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银勺心中一咯噔,她知道,此事必是落在自己头上,横竖伸头与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给自家主子留个好点的印象,将来,或许还能落个好去处。
“姑娘,奴婢与王妈妈及极为相熟,平日里,时常在一起绣花,这事便交给奴婢去做吧。”
林诗语浅浅一笑,轻言细语地问道:“当真?这可是你自愿的。”
“是奴婢心甘情愿。”银勺到是有几分骨气。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林诗语一手反间计耍得棒棒哒。
也正因为银勺将功补过,才在今日把王妈妈给拖下了水。
林老夫人最恨的就是这种心机重的婆子,把好好的一个内院搅翻了天。
苏小芸却是恨透了王妈妈,因为她才让自己的女儿陷于不义之地,让外人传她无手足之情。
“母亲,虽然这断针不可能是语儿的,但即然出现在小五的脑内,就该给查个清楚明白,林家的子孙,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叫人给害了去。”
林老夫人闻言身躯一震,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还是她家老头子的眼光毒辣,虽说苏小芸是江湖儿女出身,可是一番做派,京城里的大多闺秀,又哪里及她半点。
林诗语在一旁瞧得凤眼圆睁,娘亲,原来套路还可以这样耍着玩,动动嘴皮子就能在下人面前立威了,哦,可怜的王妈妈,真是做多了孽
啊。
李玉莲见王妈妈被打得鼻青脸肿,想想她到底是自己的陪嫁,若真让苏小芸处置了她,那自己岂不是很没脸。
“母亲,妈妈不过是因为发现了疑点,便担心孩子有事,这也有错,怀疑二丫头,也不过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二丫头最近在学女红,而且,绣花针断得也太多了些。”
林诗语闻言冷哼两声,道:“大娘,说事皆要讲究真凭实据,即便王妈妈太嘴碎了点,大娘是掌过家的人,难道会不懂这其中的道道。”
苏小芸悄悄打量了林老夫人一番,见她目光冰冷的瞧向李玉莲,心中便有了计较,软言细语地说:“母亲,王妈妈是大姐姐的陪嫁,若是就这样乱棍打死,岂不是太过冤枉她,而且,下人们心中也不服,不如依媳妇所言,把丫头婆子们都招到一起,这院子里的都不许离开或走动,让郭妈妈带了人去各去对比一番,如何?”
林老夫人略一沉思,郭妈妈是她的人,由她带着素墨她们去检察,到是值得可信。
“就依你所言,伤我孙儿的人岂能由她随便逃脱,若被我查出,定要剥了她的皮点天灯。”
林诗语看向王妈妈冷冷一笑,如同地狱里出来的杀神,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憨傻之态。
她伸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左臂,随着那个古币符号越来越清楚,她的脑海里仿佛云雾一扫而空,想问题越发清晰明了了。
她正在眼珠子乱转时,无意中看到林诗语如同死神一般的眼神,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这哪里是人的眼神,差点把她给冻死了。
林诗语看到王妈妈脸色扭曲了,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又瞧得这日头正渐渐当中,便道:“祖母,娘亲,大娘,郭妈妈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来,如今日头正毒,不如请到内堂先小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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