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枙子花开得遍野都是,因着今儿是十五,有不少姑娘家来寺里进香求姻缘,这会子也有不少带了自家丫头婆子来后山玩耍,一时清香扑面,笑声如铃,姑娘们穿着五彩的春衫在后山花丛里穿梭,像是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林诗语拉着林诗音脚步轻快的朝后山奔跑,才不管自己的裙角沾上了泥土,花香,也不理是否惊吓到了胆小的蝴蝶们。
“妹妹,快跑,好多,好多蝴蝶!”
她欢喜地抬头,看着一只只蝴蝶飞向远方,又落在了香气撩人的花朵上。
一双明亮的凤眼睁得大大的,她伸开拉着林诗音的小手,往前一抓,然后伸开手一
看,哎呀,没有捉到蝴蝶呢!
“姐姐,那样是捉不到蝴蝶的,看我的。”林诗音拿出自己的小帕子,准备用小帕子来捕捉小蝴蝶们。
“哈哈,音儿真笨,小帕子哪里能网得住。”林诗语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好久了,前世常常只有在午夜梦里,才会出现这一幕,与自家妹妹一起玩耍戏嬉。
“姐姐!”林诗语把小帕子一甩,叉腰嘟嘴不高兴地说道:“姐姐光会笑我,你且看看我如何捕了那蝴蝶看看!”
明珠一听,坏了,自家姑娘要在这里使出功夫了,急得忙拉住她的衣袖,劝道:“可好了姑娘,这里可是使不得!”
林诗语也笑盈盈地劝她:“好了,音儿,我最多不笑你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瞧花去,我刚瞧见前方好似有一株开得很旺,不如去瞧瞧。”
寺庙中多有忌讳,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可做出太让人看不顺眼的事来。
说罢,她又再次牵起自家妹妹的小手,与她一起去寻那株开得最旺的枙子花树。
两人在后山玩得可开心了,全然忘了前头的事,直到香果一脸笑意的寻了过来。
林诗音正为尝试了许多次,都无法用小手帕捕到蝴蝶而烦恼,见到香果过来,笑道:“香果,瞧你的嘴角都快挂到耳根上了。”
林诗语正满头大汗的追着一只蓝黑色的蝴蝶,听到自家妹妹的话,扭头过来看向香果,道:“回了?办妥了?那两房掐起来没有?月影怎地不曾回来。”
香果先是向两人请了安,方才又回覆了林诗语的话。
原来,她带了李玉莲与林诗韵去了隔壁不远的那处小院。
原本一行人都未注意到这是林诗画的小院,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庶女,能分到一个小院落,还是因为林府
这次来的人太少。
林诗韵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了,便叫住前边带路的香果,问道:“此去哪里?”
香果笑道:“自是去见夫人着急的人。”
“怎地像是主子的院子?”林诗韵不好说出心中的怀疑。
“于奴婢而言,自然是主子。”香果的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让林诗韵捉不到半点错处,无论是林诗画还是李鸿喻都是主子们。
林诗韵的问话全都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她骂道:“当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大姑娘说得对极了,自然是如此!”香果慢言细语回答,一双美眸在她身后的彩玉身上溜了一圈,主子与奴才,嘿嘿,她家主子才不如眼前几个那般黑心烂肺。
“别罗嗦,带路!”自从损失了八百顷良田后,李玉莲总个人都像丢了魂,处于极度愤怒与焦躁中,现在是见谁都不顺眼,连带林诗韵也不敢轻易去招惹自家娘老子。
一时,众人沉默下来,惟有衣裙摩挲的声音。
香果见此只顾低头在前头带路,大概是因为李玉莲的脸色不大好,这些人的步伐到是加快了不少。
不过是半刻钟不到的时辰,便到了林诗画住的小院。
李玉莲看着门户紧闭的小院,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撞门!”
是头猪也知道,她是上了林诗语的当了,不,是被林诗语将计就计给算计了。
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耍了,这叫她如何能心气平顺,心头的火冲冲的往上冒。
更何况,她本还想把林诗画卖个好价,却不想,被自家侄子给先上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香果侧头看了一下扭曲着脸的李玉莲,心中冷笑:活该!
她只是退后几步,把位置让给后头上来的婆子,冷眼旁观李玉莲的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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