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摸摸自己的小心肝,她可是个很听话的姑娘家,当初子桑宸颢说让她躲着那位央金公主,她可鲜少出门了,就是出个门也是偷偷摸摸地顺着墙根儿走,想想自己真是太可怜了。
“赐婚给了二殿下?哦,嫁人呢,好事,哈哈。”
她终于可以上街随意玩耍了,还有,她再也不想去什么狗屁汤馆了,明明一罐子汤炖在那里,为要拿着一口一杯的小酒杯量着喝,她看着就觉得忒急人,与她大方的性子实在不符。
吃了半天的汤,嘴里还没啥感觉,肚子里更是觉得没有半点货存着,且越吃越饿,还一不小心又吃胖了两斤。
“姑娘,奴婢去街上还打听到一事,大姑娘当真是被拉出来顶了杠,做了替死鬼不说,也不知事情到底是怎地回事,只是说咱大姑娘嫉心重着呢,原本瞧上了二殿下,却又因为二殿下友善款待央金公主而心生醋意,于是这醋罐子打翻了,便想生米煮成熟饭,却不想,到是让央金公主先着了道,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白白赔了自己的名声呢。”
香果一口气说完,真是不带喘的。
林诗语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你瞧着吧,事情不可能就这般了结。”
李府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这可是关系到宁妃的面子,她敢打賭,这事儿绝对不是最顶上那位示意放出来的,只怕是有心人暗中推波助澜,为的就是打压李家与林家。
“姑娘的意思是?继续吃茶看戏?”香菜稍稍弯下腰,低声笑问。
林诗语睨了她一眼,说道:“那戏院里的戏子,一年到头,翻来覆去唱的曲儿也不过是那几处折子,这可是比那些个曲儿好看多了,还不带重样儿。”
这一聊天又到了午饭时,吃过饭又休憩了
一阵子,待到日已偏西,又打发了香果去了追月阁看看林诗音准备的如何了,不时,香果来回话,说道:“姑娘,咱三姑娘可是说了,她要在马车里放桶子水呢!”
林诗语闻言抿嘴一笑,只觉很熨贴,说道:“音儿是怕我吃亏呢。”
林诗音的武器是一根柔软的锦带,若是沾了水,却是更能着力,打得人皮肉开花。
而不是靠一个“缠”字诀。
“姑娘,你的软鞭可带着?”香草把她的软鞭取了来。
她回眸一笑:“自然是要的。”
若是有人敢不长眼犯在她手里,便用这鞭子抽得他哭爹喊娘。
金乌西坠,晚霞行千里时。
林府厚重的府门被四个强壮有力的仆人推开,前头开路的是左右各十名护卫,接着又是小厮,再后面便是三辆马车,走在前头的是一枣红团寿榆木马车,而在后头的不过是两辆纯墨绿锦缎马车。
五月的京城,繁华似锦,路上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人群熙熙攘攘,子比不上自家姑娘的厚川流不息。
林诗语与林诗音两姐妹好奇的趴在车窗边,指点着路边经过的地方,或是卖浇糖勾子的,又或是卖捏面人的,再或是耍猴,顶缸玩杂技的。
林诗音说道:“姐姐,也不知秀秀姐在她外祖家可还好,可有像我们京城这般热闹?”
林诗语却是无法回答她,只是林诗音的话勾起了她的心事,前后加起来两辈子,却一直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打转,从来不曾见识过冷月皇朝的诸多民俗风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辈子能多出去走走,看看风景秀丽的江南,又或是去塞北喝着羊奶子,听着粗旷的牧民们热情高歌,想必又是一种道不尽的欢快。
“姐姐?”林诗音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自家姐姐
虽说是变得越发好了,只是怎地有了走神这个毛病?
“嗯?”林诗语回过神来,伸手拉起她的小手,笑道:“音儿可是想去外面看看?”
林诗音爱读书,又觉得那些文人墨客把那些风景说成了人间仙景,结果,她整日想的,便是要找个夫君,往后能时常带她到处走走看看。
“自然是的,姐姐,待你我嫁人后,便约好了一年,又或两年去外头看看,若是咱们的夫君不依,我非要把他吊起来打不可。”
林诗语的额际滑过一排黑线,她家糯软可爱的妹子怎么如此彪悍了?
“那这般一说,得要找个比我们武功低,又或是文弱书生?”
林诗音凝眉托腮,讷讷地说道:“可是娘说文弱书生,风一吹就倒,还说婚后会不爽,打架都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