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罗汉床边,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伸手支着额际,倚在床边,轻柔的水烟裙顺着床沿如同流水一般轻柔的飘下来。
她不过是刚坐下来,便听到堂屋里传来脚步声,接着帘子被挑起,彩衣带人捧着盒子过来了。
她进来时,林诗语正与坐在绣墩上的赵姑姑说笑,抬头瞧见她进来,便道:“哟,这是怎地回事?可是院里有事?”
彩衣行礼后回答:“不曾,不过是咱姑娘从宫里回来了,带了些小玩意,打发了奴婢往姑娘们这里送来。”
林诗语面露“惊喜”,笑问:“当真是大姐姐回来了?怎地没有打发人来吱会一声,有些时日不曾见到她了,也不知她在宫中可还好,我刚还同姑姑念叨呢,再过两日,便要去寒山寺进香,只可惜几位姐妹,却是独少了大姐姐一人,如今到好,可以一起去玩耍了。”
彩衣勉强一笑,答道:“二姑娘有心了,我家姑娘在宫里时,也是时常惦记着几位姑娘,这不,一到家,还没来得及梳洗,便打发了奴婢来送小玩意犯。”
她说完,示意身后跟着的小丫头们把捧的礼盒呈给林诗语看。
林诗语靠在罗汉床边,伸手随意地翻看盒子里的东西,不过是些姑娘家都爱的胭脂水粉,还有一匣子的绢花,瞧着与林诗语得的一盒是一批的。
她目光微转,到也不说什么,只是朝香菜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带了小丫头们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大姐姐可还好?对了,宫里一定很好玩,不知道大姐姐在宫里玩得多开心呢!”
彩衣又道:“奴婢不曾进宫,到是不知,不过,咱姑娘有说起宫里的繁华,也说了宁妃娘娘及疼宠着她。”
“那可好着呢,咱大姐姐的婚
事可是不用愁了。”林诗语随口应付。
却不想,彩衣的脸色微微一变,又随即恢复了正常,快得让人难已发觉。
“姑娘,奴婢先告退了,还要给三姑娘,四姑娘送东西。”
林诗语眸子一转,又道:“你把音儿的东西放我屋里,回头,我便叫人给她送过去,这会子她出门玩耍不在家。”
自她重生后,林诗语也收起了玩性,越发对这后宅之事上心了,林诗音今儿是为了书斋推广一事,去见自己的一个好友了。
彩衣依言,便叫小丫头们把林诗音的那份搁在了林诗语那里,又去了四姑娘林诗画那里。
“姑娘,这些东西如何安排?”
香果一脸为难的看着那堆在桌上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太过平常了些。
林诗语笑眯眯地啐了她一口,笑骂道:“你个小蹄子如今眼界儿越发高了,这些东西平常人家哪里容易得了,终归是上面给的,说白了,就算是不好吃,可只要沾了个‘皇’字的光,那东西便是供起来也是使得的。”
“可那些东西,姑娘不是时常有拿回来吃么?”香果实在没瞧出那些东西有什么稀奇之处。
“那是姑娘本事大,香果,你们把那些点心拿去分了,那些绢花便赏给那些小厨娘们吧,左右让她们也戴个新鲜。”
若是李玉莲知道林诗语如此败家,只怕会气得三尸乱跳。
她把桌上的东西安排后,这才叫了香菜给她挑上一件金丝缠枝掐腰红锦深衣,又挑了一条粉桃百褶裙,再梳了一个双丫发髻,又用红纱于脑后系了个长长的蝴蝶结,香菜又给她在眉间画了一朵粉桃花。
肌肤赛雪,桃花娇艳,到是衬得她越发明媚。
“姑娘,这样真好看。”香菜满心满意希望所
有人都知道她家的姑娘是最美的。
香草见了,又道:“奴婢到是觉得素了些。”遂又给她挑了一对粉珍珠对钗。
林诗语站在穿衣铜镜前左右照照,觉得还不错,这才穿着绣有蝶恋花的粉锦绣花鞋,踩着欢快的步子转身朝正屋外行去。
随着她的行走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容,无形中感染了屋里的每一个人。
“香果,香菜,走,咱们去瞧热闹去,哦,不,是看咱的好大姐姐去。”
香果应下:“姑娘,不如拎一盒你铺子里做的点心吧。”
林诗语想了一下,刚得了别人的东西,空脚空手上门,是好像不大好。
“也吧,你便去取一份芝麻寸糖吧!”
她嘴里说的芝麻寸糖,不过是一寸来长,却是呈管状,外头滚满香喷喷的熟芝麻,吃起来十分香甜。
香果连连答话,自去取了一盒子芝麻寸糖,方才随了林诗语出了门。
五月的天气正值风和日丽,柔软的风在后花园里追逐着蝴蝶,又调皮的撩起她的裙摆,好似一只欲展翅的大红彩蝶。
“二姐姐!”林诗语娇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