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在这里给我吊胃口了,倒是快些告诉了我才是真。”林诗语白了他一眼。
原来,自苏君豪考入国子监后,苏家便开始在这繁华的京城里暂露头角。
先是苏君豪以监生的身份采购了一院子,离林诗语她们这边到是有一柱香的车程,却是更靠离皇城近些。
他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我家老子有什么能耐,硬是弄了那么个打眼的位子。”
“表哥如今入了国子监,那边怕是又要荒上三年才能动工修葺了。”林诗语自是明白,这是皇家暗中放水,才会允了苏君豪买了那处房子。
“这些到是先不用说,左右我家老爹派了人过来了,往后逢年过节,姑姑也有娘家可回来,不必千里迢迢远赴云州,到时,我再把祖父、祖母接到京里住一发,如何?”
这个主意自然是好的。
说完了这事,她又问他是不是又设计了繁锦院的。
苏君豪却是摆摆手,神秘一笑,说道:“表妹,这你就不知了,你们那位大娘是不是吃这个?”他比了个抽旱烟的动作。
林诗语心中一动,说:“我这大娘啊,大抵啊,是太寂寞了,所以闲着无事就爱抽抽烟。”
“不学无术,好的不学,尽学些无烟障气的东西。”苏君豪气不过,瞪眼骂她。
林诗语实在太皮实了,脸子厚着呢!
“表哥,你这样看着我,是会不好意思的。”
苏君豪突然觉得,自家姑姑教女真的好辛苦,以后他家的姑娘们一定要好生教养,才不要像自家表妹。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是怎地回事。”
林诗语闻言笑得眉眼弯弯,说道:“你到是莫要再卖关子了。”
“知道了,你的那个大娘不是爱抽烟么,且她回回都是买的西域行脚商的烟丝,嘿,那个西域行脚商我到是有过几
面之缘,他的烟丝虽不大好,到是个贪利的,上回同他吃酒,他便告诉我,这府上有些牛鬼蛇神。”
林诗语笑答:“我到是知道哪些人。”
苏君豪凑近了她,又压低了嗓音道:“你可知,这府里可是有人出了银钱,让他掺了一丝神仙膏的料拌在了那烟丝里,不过是大半年的时日,繁锦院的那位烟瘾可是涨了不少,听说,还是这府里有人不同意一次加大量,依我瞧,那人是要置繁锦院那位于死地,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林诗语听后心中一动,只是冷冷一笑,道:“那也是那位活该。”她到是不便把自己的算计告诉苏君豪。
这是因为林诗语算计了梅姨娘,利用了梅姨娘爱女心切,才让她把李玉莲恨之入骨,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我是给你提个醒,莫要着了人家的道儿。”苏君豪关心的只有林府二房这几个至亲之人,其他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她又道:“多谢表哥,让你费心了,对了,前儿打发香菜去给你送信的事,可有眉目了?”
“说来还真是巧了,我送姑姑回来时,不是说过么,定要叫李家的人翻不了身,这不,你送信来的时候,正巧,我打听到李府可是有几百顷良田,其中有几块到是离得不远,若是再把夹在中间的与人调换一下,或是买下来到是可以给你们弄两个大庄子。”
苏君豪就是为这事来的。
林诗语闻言笑道:“表哥,你不会把好处全给了我们吧,那怎么成?”
“放心吧,这一次不叫李府伤筋动骨,却也要叫他们出一次大血。”苏君豪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敢对他的两位表妹暗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即然嫌钱多,他就发发善心,把李府的家产给弄掉。
“上回我们弄走了
大娘手里的那个酒楼,这一次若再故计重施,怕是会引起她的怀疑。”
“放心吧,到时,我自会帮你重新换上新的庄头管事,庄子里的那些人一根不要,且要叫李家大少爷吃不了兜着走。”苏君豪笑得十分阴险。
说到这儿,他又补了一句:“明香楼的那位让我带个话,说是得到消息知道你晕倒后,第二日一早,便想等宫门一开,就带了太医暗中过来,却不想另出了茬子。”
原来,林诗语晕倒后,月影很快就把消息传回宫中了。
子桑宸颢当时早已就寝,袁公公得了消息急忙进了殿内,来到子桑宸颢的房内,于一丈之外隔着垂纱轻声唤道:“主子,主子,出事了。”
“又是宫里哪个不安生了?”隔着垂纱传来一道慵懒、冷清的声音。
袁公公悄悄抬起头,看到垂纱后隐约有人影晃动,便知自家主子起来了。
“回主子话,是宫外传来消息了。”
接着袁公公便感到一阵冷风擦脸而过,子桑宸颢穿着白色丝缎里衣挑起垂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