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韵心下还是有些不解,问:“当真是如此吗?”
“自然是,虽说母亲不同,但你莫要忘了,他们都是当今天子的亲儿子。”
李玉莲一想到自家女儿极有可能嫁入皇家,这心啊,就抑制不住的快要蹦出来了。
她说完又拉着自己的女儿,站起来,直接在车内又隔着车窗,远远地给子桑宸颢请了安。
子桑宸颢并没有开口说话,或者说,他并没有把这对偶遇的母女往心里记,除了他家的那位小胖墩,他从来不想费脑子记任何不相干的人。
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他觉得没必要。
不过,刚才那女的眼神什么意思?
他冷哼一声,车内瞬间如坠冰窑,冻得伺候他的宫女们瑟瑟发抖。
子桑宸颢的眼神冰冷,看林诗韵如同看木雕。
“殿下,是林府的马车。”
袁公公的回禀到是让子桑宸颢的眼神有了一丝丝的温度。
“今日这巷子为何如此多车辆?”
“回殿下的话,是李府老夫人做寿,听说是宫中宁妃下了令谕,要给李老夫人做五十大寿。”袁公公平静地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子桑宸颢淡淡地说道:“威风好大。”
这是宁妃做给世人瞧的,同时,也是在试探当今圣上对她的宠爱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宠爱?
子桑宸颢想起那个伟岸的,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是不可能爱的,他的心里只有皇权,只有子桑家族的延续,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子桑宸颢很同情他的父皇,皇位得到了却又要失去许多东西,包括自己喜欢的。
他曾经私下里问过自己母后,得到的答案是夫妻理应相敬如宾,宾是什么?宾客,夫妻仅仅是两个相识的客人吗?
他当时得到这答案后就只想笑……
“殿下!
”
“我骑马先走,你安排人把这马车给拆了。”
子桑宸颢不等袁公公再回话,直接挑起帘子走了出来,抽出腰间的利剑直接挥断马缰绳,然后轻轻一跃,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殿下,你不能……”袁公公想拦下他,可是他已经从他身侧闪了过去。
子桑宸颢一勒马缰绳,回头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告诉那丫头,我在明香楼等她。”
袁公公哭丧着脸,看着子桑宸颢拿剑背一拍马屁股,然后哒哒,哒哒地绝尘而去。
林诗韵在马车里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心里很不舒服,丫头?等哪个丫头?
这么俊朗的少年他又约了哪家的丫头?
林诗韵的心里升起浓浓的嫉妒,这嫉妒来得疯狂而又狂烈,她为什么要嫉妒一个不相识的丫头?
她心中很彷徨,很不安,她感觉得出来,这种情绪不属于她自己,那又从何而来?
林诗韵清楚自己最喜欢的是那如青竹挺拔的苏君豪,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但她也懂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她选择了默认,任由二皇子王妃对她示好。
只是刚刚那一刹的一眼,就叫林诗韵的心乱了,如古筝乱奏,叫她好不心悸。
“韵儿,你怎么了?”
“娘,我没事。”
她不敢说出心里话,李玉莲再宠她,也容不得她去削想一个毫无背景的江湖浪子。
浪子,浪子,注定一生天涯!
林诗韵自问,她没有那份勇气为了追求爱情而随了苏君豪去浪迹天涯。
只是,这种对三皇子强烈的霸占欲又是从何而来?
她的心里一片拔凉……
因着是车轮被卡在了一块儿,袁公公只得请了李玉莲母女下车,又叫来侍卫把子桑宸颢的马车给拆了。
这是他主子亲口交待的,不
过是不想给宫里的皇后惹麻烦,也不想给世人一个专横跋扈的样子。
当然,他家主子这样做了,并不会吃亏,袁公公的一双眼儿微眯,扫了站在一旁拿着团扇遮阳的那对母女。
他伸手紧了紧自己的锦袍,三月的天也不是那么热吧!
即便是他站在阴处也是觉得寒风入骨。
又想起子桑宸颢离去前的吩咐,便暗中招手叫来一个宫女,打发她捡个不惹人注意的时候,去找林诗语说个话,传递一下自家主子的吩咐。
“姐姐,你运气真好,出个门子都能遇到多日不见的旧友,唉,我的那些小闺蜜们也不知去哪儿了。”
林诗音的话里有淡淡的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