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无可挑剔,这都是有眼光的世家传下来的教导规矩,赵姑姑这般教导林诗语非但没错,更是说明,赵姑姑本身的眼光不错,也深谐宅斗一道。
苏君豪对于她的想法自然是支持,又问:“即如此,不如择日找了姑姑要两个铺子来吧,你俩可想好了要做何种经营?”
“我要开家书斋,不但卖话本子,还卖些笔墨纸砚,诗词歌赋。”林诗音一听这事有门儿,急急忙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林诗语一听,额际滑过满满一排黑线,妹子,你确定不是为了看更多的才子佳人话本子?
“要不,再招两个落第秀才,让他们写些秀才与女鬼,或是书生与狐狸精打架的故事?”
“好啊,好啊!”
林诗音高兴得直点头,神马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她是最爱了,明明知道那不过是哄人的鬼话,她就是爱看啊,看那些女鬼与狐狸精对那些俊美书生情有独钟。
每当她这么与林诗语说时,她的好姐姐都会不肖一顾,然后告诉她,书生的本分是该多读书,而不是沉迷于美色,嗯,林诗音每次听到她这评论,都想笑啊,说得好像她自己很爱读书似的。
至今,林诗语写的毛笔字,也不过是比鸡爪抓出来好看些,什么绢花小楷,得了吧,她是不可能懂的。
所以,每次想邀手帕交来府里来,林诗语都是请人捉刀——代写!
每次,林诗语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苏君豪看眼前的两姐妹互相打闹着玩,只觉心里软成了绵绵春水,笑道:“好了,大表妹莫要笑话小表妹了,到是说说,你有何打算?”
林诗语微微皱眉,回道:“我暂时尚末想好做甚,想先看看再做打算,自然是不能与音儿的相同。”她对做生意一窍不通
,打算抽个空闲去问问子桑宸颢。
又想想,不过是月余,她就在明香楼品菜四五次,现如今,已经攒了十多两零花钱,到是觉得可以继续把“吃”发扬光大,只是她的脑海中还没个谱儿,得寻了子桑宸颢细细间议一番。
苏君豪到也不催她,只道:“我这里到是有个想法,你可出门到街上逛逛,兴许能遇到自己想做的。”
“娘亲现下大着肚子,也不耐操劳,只怕还得等到弟弟妹妹们出生后再议。”林诗语想想苏小芸的大肚子,就满腹担忧。
苏君豪见她提起苏小芸有些闷闷不乐,只当她是担心弟弟妹妹们出生了,苏小芸会冷落了她,安慰道:“你也莫要烦了,你与小表妹都是姑姑的亲闺女,哪里会舍不得疼你俩呢。”
林诗语知道苏君豪误解了,笑道:“表哥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娘的身子,看着那么大的肚子,心里便总有些不安。”
“莫要担心,姑姑的身子一向很好,更何况我爹娘还给她配了妇科圣手,自是不会有事,至于铺子的事,我等会子便去寻了姑姑说这事,想来,有我看着,她也懒得操心。”
苏君豪比林诗语两姐妹尚大上几岁,又加上在江湖上游历过一段时日,多少长了些见识,处理也不再像早些年那般毛躁了,所以,苏义渊才将驻扎京地之事交给他来办。
他来了京城后,便给自己身边的管事拔了些银两,打发他与林府的一些外院男管事吃个饭,喝个酒,套交情,到是得了不少消息,多是报怨李玉莲做事面上甜如蜜,内里却是一把刀。
苏君豪做为亲家,自然不能指责林府内院之事,他只得另外谋划一番。
当时,苏君豪与林诗语两姐妹商议了半日,直到林老太爷差人来请他去前头吃
午饭,这才与林诗语两姐妹道别,又约了下午一起去外头逛逛。
林诗语两姐妹很高兴地应下,少不得,又让林诗语这个吃货,与林诗音这个贪玩的带着,东窜窜,西逛逛,一下午,三人骑着各自的马匹,把城东粗粗遛了一遍,又挑了几个相中的地方,打算另外捡个空闲去看看。
苏君豪也想快些把宅子一事定下来,自然是巴不得越快越好,长住亲家的家里,对他而言,多少有些别扭。
大概是下午累得狠了,林诗语拉了自家妹妹吃过饭,便不留她夜话,只是打发也香果亲自送了她回追月阁,自己也早早洗洗睡下。
不过是刚粘上枕头,便沉沉深睡过去。
至直第二日清晨,窗外响起了鸟儿愉悦的婉啼,春风卷起院内的梨香,越过内院矮墙,又轻轻从窗子里溜了进来,淡雅的梨香,在林诗语的鼻尖轻轻流转。
她的一双黛眉微微舒展,小鼻翼微微动了动,在被子里轻轻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刷动。
“姑娘醒来了?”香果放下手中的绣活,走了过来。
林诗语的三进拔不床,香果之前就是坐在第一进的木榻上绣着手帕子,听到床里有动静了,这才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