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果与香菜轻轻放下绸帐,又灭了多余的灯,只留下梳妆台旁的一盏小烛灯。
“咱姑娘今儿可是累坏了。”
香菜笑道:“可不是?只怕明儿一早很能唤醒呢。”
香果只是无奈的笑笑,林诗语的起床气可是很大。
春日里的阳光清清爽爽,三月里的梨花随风飘然而下。
林诗语抱着锦被,一只白嫩的小腿露在外头,正侧身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姑娘,起床了!”
香果打来热水放在南边窗下的盆架上,又来到床边,伸手轻轻摇摇她。
室内依然很安静,床上的胖小美人抱着被子把头埋了进去,睡得更沉了。
“姑娘?”
香果的声音很轻柔,就像三月里暖暖的春风。
睡意朦胧的林诗语觉得更困了……
“姑娘!”香果扯了扯被子的一角,露出林诗语圆润的小脸。
“讨厌,吵死了!”林诗语的眉目微微一皱,伸手就扯了脑袋下的枕头想扔出去,把这恼人的声音赶走。
“姑娘,起床啦!”
香果见她有动静了,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筒状,然后,中气十足的大吼。
“啊,香果,你这死蹄子,吵死了,罚你今天不准说话,走开。”
林诗语抱着被子蹭了蹭,闭着眼睛咕咕嚷嚷。
“姑娘,二表少爷来了。”
“谁?”林诗语的瞌睡虫立即跑了一大半。
香果腆着脸笑而不语。
“我那睡梦中的话能当真?”林诗语忍不信翻白眼。
香果继续不语。
林诗语挠挠一头乱发,然后才醒悟了,吩咐道:“行了,快些伺候我洗漱,准许你今儿开口说话了。”
“那奴婢就先谢过姑娘了。”
香果这才伺候她起床,香菜正好进来,问道:“谢甚?姑娘今儿起床没有撒野?”
“姑娘最疼奴婢了,
怎么舍得呢!”
林诗语睨了她一眼,说道:“我便是舍得,你这般说了,我又如何能舍得了。”
一早起来,与丫鬟们打打嘴皮子,林诗语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待到她吃过早饭,又喝了几口茶,正与林诗音商议去李府的事,便听到香草的声音。
“姑娘们,表少爷来了。”
林诗语放下手中的茶盏隔着屏风,道:“快些请了进来。”
大门口的门帘被小丫头挑起,只见面如冠玉的苏君豪一身若竹色锦袍,手中摇着一把纸扇,头上以羊脂玉扣束发,足蹬鹿皮皂靴,越发衬得他清新俊逸,单单往人眼前一站,便让人再也看不到旁的东西了。
苏君豪凤眼流光,快步来到两人面前,含笑道:“表妹们真是好享受,闻着这茶到像是陈年积雪煮的梅花茶。”
林诗语与他相似的凤眼微微一弯,优哉游哉地笑问:“表哥,你若想吃,说出来便是了。”
她又转头吩咐香果再沏一杯,方才道:“原不知你几时能来,便挑了这冷梅茶泡来吃,到是不曾想,你这般早就过来了。”
苏君豪把纸扇塞后颈衣里,这才一撩衣袍,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又接过香果递来的茶,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又低头呷了一口方才叹气,道:“不愧是扫的花蕊雪,便是这份冷香就叫世人心动不已。”
林诗音拿了瓜子,手肘压在桌面上,边嗑边问:“表哥,你找我与姐姐,不会就是为了说这花茶的吧,要不,以后,我们叫你表姐?”
“你表哥我很正常,将来也要娶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做妻子,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过是吃了口花茶,到了你嘴里我就不是男人了。”
苏君豪白了她一眼。
又对林诗语道:“几月不见,你到真是长匀
称不少了。”
表哥,有你这么说自家表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