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看向自己的这两孙女,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正一脸濡沫地看向自己,心下一软。
“差事办得好了,自然有赏,不过,现下还早了些,你们不过是才办了个余月的差事,待过几日给你们包几个厚实点的红包图个吉利。”
反正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她也不在意多给几个孙女包多几两银子。
“祖母,你可不能偏心,还有我与棋姐姐,墨妹妹。”林诗琴跟着凑热闹。
林老夫人大笑,直道都有,都有。
这大概是林老夫人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小年了。
至于李玉莲与林诗韵两人,一半高兴一半心塞,高兴宁嫔册封为妃,心塞今儿的晚饭吃得一点都不痛快。
翌日,林诗语携了林诗音一起来见大夫人李玉莲,在院门口时遇到了同来的林诗韵。
“你们到是来的早了,外头正冷着呢,快些进来吧。”
都是来当差的,站
在门口随意寒暄了几句,便都进了院子。
王妈妈一早便在廊下候差了,领着三位姑娘去了大夫人日常坐息的东暖阁,笑道:“夫人昨儿个晚上累了些,今日起晚了,姑娘们还得多等会子,奴婢这就去禀了夫人。”
又转身叫了小丫头沏了热茶奉上,再摆了两碟子点心,她自个儿寻了空闲去了正屋大夫人的屋里。
林诗语抬睑暗中看了林诗韵一眼,王妈妈这话是冲林诗韵说的。
李玉莲昨儿晚上怕是气得狠了,也不知几时才睡下的,林诗语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微啜,一丝淡笑挂上唇边。
闲得无聊,林诗语打量起这屋子里的陈设。
正面放着雕花罗汉床,上头铺着厚实的羊毛褥子,小几上摆着几个高脚掐丝珐琅干果盘,窗下放着朱红大漆梅花断香案,香案上摆着一青铜镂空牡丹纹香炉,青烟袅袅,边上放着一尺来高的錾金鼓肚花瓶,上头插着南边飞来的孔羽。
林诗语翘起自己的精致绣花鞋仔细端详,脚下的白玉板砖透过绣花鞋底自脚底传上丝丝寒意,冷透人心……
她更喜欢自家娘亲屋里的红木地板,踩在上头即舒服又不冻得人心慌。
“二妹妹这鞋到是挺好看。”
林诗韵这段时日当差越发知道好歹了,若换了平日,她定是不会这般早起来的。
林诗语抬起头来,林诗韵如今的底气硬了,只是眼神冰冷,叫人心底生寒。
“还好,不像姐姐有大娘疼宠着,寸长的丝线都不用绕手,这鞋是香果日夜赶工给我做出来的。”
“我瞧着也喜欢。”
“哦,香果正在给音儿做鞋,今儿才开始,大姐姐若不急,等香果做完音儿的,再叫她给你做上一双,就怕她笨手笨脚入不了大姐姐的眼。”
林诗语根本不
给林诗韵更多的机会说话,直板板地就回了她。
即没说不愿意,又没说不给她做。
反正香果正在给音儿做,等她往后,或许明年哪个时日有了空闲再说吧,也许,拖着拖着林诗韵就忘了这会事了。
林诗音可是十分讨厌她:“大姐姐,音儿听说大娘又叫了霓裳坊的人来给你量衣裳。”
林诗韵看向彩玉几人的目光十分叫人碜得慌:“这些嘴上没把门的丫头,咳,不过是府里的定例,不是也给你们送去了过年的衣裳么?”
“说得也是,那些衣裳还真是辛苦绣娘们赶出来了。”林诗语自然巴不得林诗韵不再揪着香果绣鞋一事不放。
林诗韵挥退了屋里多余的小丫头们,只余下各自身边带着的贴身丫鬟。
“二妹妹,上回你送过来给我娘亲用的滋补药,可是比我们京城各药铺买的还要好上三分。”
林诗语微微皱眉,这林诗韵无端提起这事做甚?
“哦,那就好,只要药效好,大娘吃了身子骨能快些好,我也就心安了。”
能不心安吗,时不时的给李玉莲母女俩添添堵,叫她们忙于疲惫应付,她带着林诗音休养生息,暗中布局,防着李玉莲随时使坏水。
“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林诗语正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大红童子戏耍茶盅,听闻林诗画过来,眉角飞扬,圆润的小汤圆脸上添上甜甜的笑容。
“你们都已经到了,我先前走到半路不想这天又下起了大雪,路不大好走,这不,就给耽搁了一阵子。”
林诗音起身拉了她坐到熏笼边,又叫了小丫头沏了热茶来。
“我们也不过是才来一会儿,大姐姐正与姐姐闲聊呢。”
林诗韵对林诗画现在连面子情都懒得维持,见她进来一脸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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