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俏皮,到是引得老夫人发笑,骂道:“就你的嘴舌最油滑,也不知是哪个婆子给的人偷偷摸了油。”
“四姑娘、梅姨娘来请安了!”外头的婆子喊道。
林诗画进来时,还扶着肚子微隆的梅姨娘。
林老夫人现下对她的肚子宝贝的不行,多一个人怀身子便多了一份希望,无论嫡庶,对林府而言,只要是男嗣终归是没有断了这房的香火。
待两人请了安,林诗语与林诗音又与两人互相见了礼,这才坐了下来。
“咦,今儿怎么不见大姑娘来?前儿奴婢还听大姑娘说最是孝顺老夫人了。”
林老夫人原本还很高兴,听到梅姨娘提起,这才发现,请安的人中只有李玉莲母女俩没有在,李玉莲是生病了,也是由她发了话说不用请安的,但是林诗韵做为府里的嫡长女,怎么可以不到场呢?
林诗语心中暗自发笑,嘴上却说道:“许是雪下得太厚实不大好走,大姐姐不似我与音儿那般皮实,一点点小磕小碰算不得啥,过会子应该会来了。”
林诗音巴巴地望向自家姐姐:这样添堵真的好吗?
林诗语悄悄睨了她一眼:林诗韵那祸害又要倒霉了,你想不想看。
林诗音眨眨眼:她倒霉了,我吃饭香睡觉甜!
林诗语微微一笑:那你等着,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两姐妹这边是心有灵犀,而坐在西侧的林诗画却是微微皱眉,总觉得对面的两姐妹似乎有什么谋划,但又毫无头绪可言。
林老夫人脸色缓和不少,笑道:“那孩子一向是个孝顺的,定是先去看她娘亲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这心里却是很不舒坦,又想起了上回从寒山寺归来时的事,虽然林诗韵后来解释过,但林老夫人心中终归是不痛快了。
梅姨娘
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林诗语两姐妹,随后又不知低头想些什么,一进屋内到是安静下来了。
她可是知道这二姑娘就是个二货,蠢、呆、傻样样占全了的,有些时日不见,再猛地一看,却是发现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瞧着她说的话儿像是宽慰老夫人,只是若那大姑娘不来的话,这话就是扎心窝子的利剑了。
不由得看向林诗语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林诗语一张白嫩的小汤圆脸堆满笑意地看向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就是个憨货。
梅姨娘觉得自己大概眼花了,也想太多了,难道是因为怀了孩子的原故?
“老夫人一向眼光最好了,大姑娘是个孝顺的,想来正如二姑娘所言,此时只怕已是在路上了,不若打发个婆子去接接。”
梅姨娘嘴上迎合林老夫人,心中冷笑不已,自儿晚上得知大夫人背着几个主子暗中指派大姑娘帮衬着管家,这岂不是要甩开她们娘俩么?!
她可没忘记林诗画是为何落水的,伸手不觉摸了摸肚子,心想,希望这肚里的娃是个争气的。
林诗画原就是个精明的,看了她姨娘一眼,笑道:“祖母,等弟弟们出生了,你可不能偏疼着他们哦!”
林老夫人最爱听这话儿,喜得眉开眼笑,说道:“哟,这金孙孙还没出世呢,你们一个个就吃起飞醋来了,罢了,罢了,少不得我又要补贴你们一下。”
林诗音笑道:“那可要多谢祖母了,府里谁不知祖母是大户,我们今儿可是要好生从祖母这儿得些好处,省得弟弟们来了就把祖母给霸占了。”
林老夫人乐呵道:“一只、两只都是古灵精怪的,好啦,今年你们祖母的陪嫁庄子收成不错,素菊,回头一人给个二十两的荷包,眼看快年底了,姑娘们的应酬也多
了。”
遂又对几人说道:“你们得了空闲也莫要拘在家中,姐妹几个也去外头走走。”
林诗语低头垂睑故作不之,庶女与嫡女本就不同,林诗画自个儿也想去荣昌伯府做贵妾,需要管什么家?
林诗语发现林老夫人朝素菊递了个眼色,她心中微微一动。
梅姨娘又利落的在后头补了一句,叫素菊顺便打发个婆子去前头接接林诗韵。
素菊望向林老夫人,见她点了头这才应下。
林老夫人又问了三人最近可有慌废学业。
林诗画笑道:“孙女儿独爱丹青,到是女先生更擅长书法。”
林老夫人不以为意,撇撇嘴说道:“识几个字,能好生管家就成了,学那些个做甚?”
“祖母,即然四妹妹喜欢丹青,不妨给她专门请一位精通丹青的女先生。”林诗音在一旁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