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初一,殿里参拜的人不少,林诗语两姐妹被挤得不行,匆匆拜过佛祖,这才领了丫头、婆子行往住处。
到了住处后,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便觉得有些奇怪,遂又把留在屋内看守东西的香果招来,问其是何原故?
香果先从窗口看了看院子里,又示意香菜守在北次间门外,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先前大夫人不是去了荣昌伯夫人那处么?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不高兴。”
“这是为何?不是说四妹妹的婚事那边默许了么?”林诗语觉得很奇怪。
香果撇撇嘴,说道:“同是同意了,但荣昌伯夫人话里话外都说那事传出了风声,也就她家是个心善的,这才原意纳了四姑娘为妾。”
林诗语抿嘴一笑,自是知道荣昌伯夫人瞧不起林诗画,不过,这与她有何关系,上辈子林诗画可是时常在她背后捅暗刀子,便是入了荣昌伯府也是林诗语手下留情。
“那不正好,像四妹妹那样的奇女子,去了那处地儿怕是最适合不过。”哦,适合的是把李鸿喻的后院搅个天翻地覆。
林诗音讥笑道:“大娘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不高兴。”荣昌伯府到底是勋贵之家,李玉莲家可是新贵,祖上累积到现在也不过是四代,尚比不上林氏一族千年传承。
“听说荣昌伯夫人带来的一位夫人说得有些不好听,扫了大夫人的脸子。”香果得意地回禀。
林诗语瞬间懂了!
“那李世子可有来庙中?”
香果摇摇头,忍不住笑道:“听人说,他上次挨了顿胖揍,怕是有个把月出不了门。”
林诗语闻言心里很满意,她是下定决心见一次打一次。
因为今日是初一,林家众人下午休息好后,便由林老夫人带着去上过香,又
见天色不好,雪越下越大,便也失了游玩的兴趣,个个窝在屋里,不时,吃过晚饭后,远远地传来钟声佛音,渺渺檀香味,林诗语的烦躁、焦虑、不安,恨意绵绵的情绪被慢慢抚平,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她突然觉得,也许得了空闲可以时常打马上寺来听听禅音。
因着屋子太小,这一晚林诗语与林诗音是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香果与明珠等人便是歇在了外间。
“啊~!今天怎地如此困!”林诗音在强忍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噙着眼泪,打起了哈欠。
林诗语的眼皮子也是一搭一搭的,她也好好困撒,不对!
有问题!
她伸出小肥爪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小腿一把,唔,好痛!
但还是架不住困意来袭,只得叫了香果与明珠服侍了两人上床睡觉,林诗语是沾枕就沉沉睡去了。
一时院内静得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而在院墙外头,几个人正围着一位年轻优雅的男子。
“主子,院内已清扫干净,无一人醒着。”冷影一边回答一边肉疼,价值万金的“梦里千年”浪费在了几个姑娘、妇人身上。
子桑宸颢抬头呆呆地望向天空,轻飘飘地鹅毛大雪不断的落在他脸上,冰冷地触感提醒他今夜的疯狂。
“你心疼了?”
“不!只是觉得没必要,‘梦里千年’实属难得。”冷影回道,只因这药迷翻人时是不伤一点身的。
“我很好。”子桑宸颢的话并不多,嗓音略带沙哑,因为自小说有头疼的毛病,皇后鲜少让他离开皇宫,只想把他放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主子,晚上寒气太重,还请主子速速拿定主意。”袁公公紧了紧斗篷,无奈的同时更多的心疼。
子桑宸颢侧头看向院内,又扭头对袁公公说:“好多
了。”
子桑宸颢为何连夜出宫?只因他的头快要痛得裂开了,那漫天的血色,还有难闻的铁腥味,一到夜里就不断的折磨着他。
当她看到林诗语那娇如艳阳的笑容时,只觉灵魂深处一片暖洋洋,如同冻了十日夜的人,泡进了舒适的温泉里。
“主子,奴婢将人掳来吧!”月影一向是拳头派的。
子桑宸颢没有说话,但几个看到了他眉眼间的犹豫。
他低头摸摸手里抱着的一个东西,最终还是轻轻一点头。
就这样,月影翻过院墙,踩在院内的梅树、假山之山,轻轻飞跃到了东厢房屋顶之上,一个倒挂金钩顺着屋柱轻轻滑了下来,竖耳仔细听到林家众人传来的鼻鼾声,这才来到东厢房北边房的窗户间,细细听了一会子,这才从小腿出抽出一把匕首,在紧闭的两扇窗户间轻轻拔弄几下。
很快,窗房便打开了,月影像条轻便的影子,悄悄滑了进去,小心的奔至床前,她的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来,她必须的小心,因为林诗语两姐妹的贴身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看着床上并头睡着的两位小姑娘,月影忍不住眼角抽抽,她还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如此重口味。
难道偷的更香些?
就着昏暗的烛光,月影直接把林诗语裹在她的那床被子里,直接往肩上一扛,来到窗前轻轻一跃,一道臃肿的身影顺着阴影几闪,便翻出了墙处。
被裹成蚕宝宝的林诗语,被月影直接放在了院墙边靠着,然后这才闪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