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大姑娘与四姑娘来了!”
明月压低了声音,适时的提醒正聊得欢的两只。
林诗语一直想不明白,上辈子,林诗音究竟是因何而死,难道上辈子时,她也是躲在这假山里偷听到了什么?所以才遭不测?
正在思索中,假山下传来一阵叫人恶心的娇笑,接着从假山下上来两人。
领先的那个身材略单薄,衣着尚好,瞧着到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只是那低眉顺眼,卑躬屈膝的献媚样儿,很是叫人不齿。
而身后的那个身材高挑,清瘦,纤腰细柳身材,一身大红锦缎直裾裙,将原本的小腰勒得盈盈一握,似轻轻用力一拧,那小腰便要折断了。
来人正是林诗画与林诗韵,此时,林诗画正提了灯笼走在前头,为后头提起裙摆上来的林诗韵照明。
两姊妹缩在假山里的一处,正悄悄往这边张望,只见林诗画回头对林诗韵笑道:“大姐姐,恭喜了,将来你可是正经的将军夫人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外人在,林诗韵也不需要再装,甩了甩帕子很不高兴地说道:“哼,什么将军不将军,就是个粗鲁汉子,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你瞧瞧我爹爹便知,一天到晚,就被那只骚狐狸给迷住了。”
她这话一出,却是把躲在假山里的林诗语与林诗音给气坏了,林诗音刚欲站起来冲上去与人理论,肩膀上却是被两只小手用劲按住。
她回头侧目,却不想,是林诗语,黑夜中,就着星光,林诗音能清楚地感觉到林诗语心中的痛苦与愤怒,但是却见她只是朝自己摇摇头,然后,示意自己继续听下去。
“二夫人……”林诗画可不敢像林诗韵这般口无遮拦。
林诗韵怒道:“本来就是,呸,什么二夫人,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
江湖女子,浑身上下没一点家教。”
林诗画张了张小嘴,但很明智的没有争辩,她其实想说:二夫人的家教甚好,只是,她终不过是不起眼的庶女,人微言轻罢了。
“怎地,你觉得我说得不对?”林诗韵凶巴巴地瞪向林诗画。
林诗画对上她那双恶毒的眼睛,吓得忙又低下头,不敢再瞧林诗韵。
“不是,只是想不通为何父亲要给大姐姐订上这么一门亲事?”
林诗韵冷笑道:“哼,真不知我外祖父当初是如何想的,非要把我娘嫁给我爹,可是你也瞧到了,爹爹最喜欢的却是那骚狐狸生的小贱种。”
林诗语心里早有数,林诗韵上辈子那么仇恨她,不是一两日就遭成的,怕是从她懂事起,就心生怨恨了。
林诗画自是不敢编排这些长辈的不是,更何况她的姨娘也是奴婢出身。
“大姐姐莫要气了,即然不喜欢,何不……”
林诗韵听出了她话里的迟疑,恶声道:“怎地,还犹豫了?想吃里扒外?”
明明只是问话,却叫四周的人心生寒意。
“不敢,只是觉得即然大姐姐不喜欢,何不让了给二姑娘,三姑娘?”
这话的意思是要坑了那对姊妹花。
林诗韵一对桃花眼,在她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
她这一次到是没有发飙,说道:“即然你能想到这个法子,我便告诉了你,那位将军可不是什么好人,听说很是孔武有力,又不懂怜香惜玉,听我娘说,那人上阵砍蛮子就跟厨娘杀瓜一般。”
林诗画闻言不觉打了个寒颤,那对方得多冷血啊!
“大姐姐,你莫要吓我!”
“骗你做甚,听说,那将军极不讲情面,府里的丫鬟犯了错,多是打杀了。”
林诗韵很是气愤,又骂道:“定是那骚狐狸在背后吹
了枕头风,怎地不见把那臭男人给那两贱种?”
林诗画可不敢答,忙道:“大姐姐,难道就这样吃下这闷亏?”
闻言,躲在假山后的林诗语眼里寒光一闪而失,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林诗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诗韵轻蔑地看向她,笑道:“你急什么?再急,这将军夫人的嫡妻位也轮不到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到时自会在娘亲面前美言几句,为你寻个好婆家。”
林诗画脸色一红,她所求,不过是不想像她娘一样,为婢为妾!
“多谢大姐姐!”
林诗韵眉眼婉转,又道:“不过,你得替我想个法子,我可不想嫁给那劳什子粗鄙汉子!”
林诗画脸色微微扭曲,笑道:“大姐姐,听说几日后冠军侯府设秋宴,何不……”
“四妹妹,这不大好,到底是在旁人家,可不能丢了我将军府的面子。”
林诗韵眉尾略挑,目光闪烁。
林诗语恨得银牙咬碎,原来,这时候林诗韵就开始算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