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心里一痛,哭喊道:“少威兄!少威兄你醒醒!”
大汉仰头大笑:“别舍不得,这就轮到你了,爷好心做到底,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
屠刀再次举起,落下之前,一道响亮的“叮——”声打在刀上,刀一抖,甩出去半截。
许澄宁大喊:“各位哥哥叔叔救我们!”
暗风袭来,几个暗卫如鬼魅一般从远处袭来,带着一股血的腥气,身影像刀似的砍向大汉。
这些人都是薄元道特意训练出来的精锐,武功也很高,暗卫与之缠斗了好一会儿,才将几人击杀在地上。
云九终于也带着一身血赶来,看到许澄宁衣服上满是血,急得差点跳起。
许澄宁按着李少威的伤口,着急道:“云叔你来看看,少威兄有没有事?”
云九先看她,见她除了腿上的伤,别处没有大碍,微放下心,这才来看李少威。
“伤口有些深,但不是要害,得快点止血才行。”
云九喊来一个暗卫,让他去采摘止血的草药,嚼烂以后,敷在李少威伤口上,自己撕下一块布,快速地给他扎好,然后把李少威抱起,交到暗卫手上。
“薄元道派来的人已经被我们屠干净了,但保不齐后面还有人来接应,我们必须马上回程。”
许澄宁问道:“少威兄的伤口可能撑得起颠簸?”
“我身上有特效药,不会让他恶化的。现在找大夫容易被人留心上。”
许澄宁颔首:“好,听你安排。”
云九找了一辆马车,让许澄宁带着李少威和废太子坐里面,自己则负责驾车。
李少威靠在许澄宁身上,忽冷忽热的,时而脸色泛红,时而又变得苍白,清秀的眉目染上淡淡的羸弱。
许澄宁帮他敷着额头,心里焦灼无比。
废太子见他们二人一个伤得比一个严重,也垂首叹息:“是我对不住你们。”他本就活得没有滋味,应该早些走的。
许澄宁不大有心思安慰他,只说道:“您言重了,只要活着就是好事,活着就有希望。”
驾了两天马车,终于回到宝平县。
李少威在县衙没人照顾,许澄宁便让云九把他一起带到书院。
她被云九抱下车后,单脚立着,韩清悦和灿星彤星见了,连忙围过来扶她。
“这是怎么了?”
“没事,受了点小伤。”
许澄宁安慰他们几句,看李少威被扛下来,忙道:“灿星,你带少威兄去表哥房间;彤星,你去医馆请苏大夫过来。”
兄妹俩都很听话,乖巧地去照做了。
废太子下车的时候,韩清悦有些诧异。
“这位是……”
许澄宁正想着怎么搪塞,废太子自己开口了:“我姓周。”
许澄宁附和他:“对,姓周,清悦姐姐可以喊他周叔。”
韩清悦七窍玲珑心,哪不知许澄宁突然带回一个陌生人肯定大有深意,但许澄宁不说,她便不问,温和地颔首打招呼:“周叔好。”
她又转头对许澄宁道:“你们舟车劳顿,我去让厨下把水和饭食安排上。”
她说着,要扶许澄宁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