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河曲关中,守将石大量正朝庞毅苦苦哀求。
“副帅!属下求您,哪怕留下万数兵马相助也好,求您不要对河曲关见死不救啊!”
庞毅擦着自己的兵器,面无表情。
“这是上头的命令,你想让本帅抗旨吗?”
石大量脑袋贴在地上,心里苦不堪言:“副帅,非属下推脱,实在河曲已经矢尽援绝,大军一撤走,关口……就再也守不住了!”
庞毅烦躁至极:“京城沦陷了,我们大魏的都城沦陷了!你觉得究竟是河曲关重要,还是京城重要?主上如此吩咐,自有他的考虑,怎么,你要越俎代庖,干涉主上的决断吗?”
“可是河曲是大魏的国门啊!破了河曲,敌军便要长驱直入我大魏国土了!”
石大量蓦然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庞毅:“副帅说是主上吩咐,属下斗胆问一句,究竟是哪位主上?如果是远在金陵的新帝,相信副帅不会以‘主上’二字称之;那么就是端王或者是宁王?敢问,端王宁王什么时候有调兵之权,可以置先帝的诏令于不顾,置边关战事于不顾了?”
“你大胆!”
庞毅怒极,一脚踹在石大量心口,把他踹飞。
石大量吐出一口血,也不再哭求,反而讥讽而毅然地说道:“我有幸曾在谢公爷手下做事,他光风霁月,抗贼勇猛,一心为国为民,如果是谢公爷在这,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他也许早已收复了大霆关,把敌人赶跑了。庞毅,你还差得远了。”
“庞毅,”石大量怒目相视,“我一直想问,谢公爷和谢世子是不是你所杀?你是不是为了夺兵权,故意谋害了他们!”
“一派胡言!”
庞毅暴跳如雷,一巴掌打了过去,脸上的惊慌转瞬即逝,顷刻变为浓浓的杀意。
石大量吐出两颗牙齿,咧开嘴,白色的两排牙齿此刻挂满了鲜血。
“你可以杀了我,左右这河曲关再失陷,西境就完了,我也无脸面对百姓,倒不如现在就死掉,给你再添一份罪业,让你到了阴曹地府,也永世不得超生!”
庞毅气得浑身发抖,咻地抽出自己的佩刀,抵在石大量脖子上。
“来人!石大量辱骂皇子,犯了大不敬之罪,把他拖出去,斩于军前!”
门外进来两个士兵,摁住石大量把他拖到了军营前。
石大量守了河曲关十年,廉洁奉公,深受百姓爱戴,手下将士也十分敬重他。眼见他被五花大绑,从总兵府里一直押到军营,众人十分惊愕。
“石将军犯了什么事?怎么被绑起来了?”
“听说是大不敬,要杀头!”
“天!不行啊,石将军可是好人啊,不能杀……”
大家议论着,纷纷跟过去看。
石大量被按跪在营前,士兵们跑出来,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石大量的手下都不忍上峰落得如此下场,连声向庞毅求情。
“石大量对王爷不敬,对先帝不敬,该杀!”庞毅环视一周,眼神阴鸷,“谁还要求情,视为同罪!”
手下又惊又怒,跪在地上还想再求,石大量开口制止了他们。
“石某死不足惜,但是河曲关不可不守!”
石大量提高了声音,大义凛然。
“众将士们,尔等来自五湖四海,为保卫家国而来。今外患猖獗,庞副帅却要率兵回返,国门将破矣!”
“石某不才,恳请各位为了大魏,留下来,守住河曲关,那么石某虽死无憾!诸位,拜托了!”
石大量说完,缓缓朝着众兵磕了三个头。
众人无不动容。
庞毅却怒火再起,挥手。
“斩!”
他的亲兵充当刽子手,拔出了刀,高高扬起,对着石大量的脖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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