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马在夜风中疾驰,风吹着我的脸生疼生疼的,南蛮,延熹城,巫族,这三个地方一直在我心中挥散不去,当初我就是在那里服下了解药,我对墨离殇说,爱上相公,我不悔,我依旧信他不会真的杀我,但是我真的死了,去了鬼门关,我的信任就好像一个笑话,在嘲笑我一般。
我的确是不悔,但是却无法再爱,可是当听到金鹰说他来要我的尸体时,我却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渴望,渴望他后悔了,想到这里,我咬紧了唇,不要再爱了,他根本不要我的爱,作为棋子我圆满的帮他赢得了棋局,而且他一早就说过,我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所以如今我可以功成身退,我们之间应该结束了。
但是我却不能原谅巫族,那个叫巫琳的女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害我,三生石的那一瞬,虽然后面被人打断了,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为了她,我死了两次,两次,所以这个仇我必定要报,去延熹城,那是阵法的一个阵眼,毁掉阵眼就能毁掉阵法,我就是要让她难受,让她发狂,我感觉沙漠之君和我的想法一样,他也恨巫族,恨得要死,这就是我愿意为他做事的原因。
枣红马只走了三天就到了南蛮,果然是神驹,那么远的距离只要三天,南蛮还是一样的颓败,拦路的官兵已经没有了,路障空荡荡的放在那里形同虚设,我下了马,拍了拍它的脖子说:“里面很危险,你就留在这里吧。”
枣红马好似听得懂一本嘶鸣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了,我缓步走进去,第二次来,心底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时候一只鬼蝶翩然而至,我打开掌心鬼蝶落下烧成灰烬,成了两个字:彘魂。
其实我一开始就猜到了,能让鬼门无人能接的必死任务,在南蛮延熹城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彘魂,就算我现在身手不错,却也不可能杀掉彘魂,那是连年兽都抵挡不住的恶灵,不能力敌就只能智取。
当然,彘魂是尉迟苍漠弄出来的,还有一个灭他的法子就是杀掉他的主人,可是那恐怕是更加不可能的事。
我眯着眼想了想,彘魂能被巫族弄来做阵眼,那么巫族对他肯定是了解得万般透彻了的,不如先潜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从前爬到小屋都要花费不少功夫,但是现在我轻而易举的飞跃上了小屋,总感觉这个木屋才是那巫琳和那个族长私下密谋的地方。
仔细看过翩然落下,开始翻找,如果没有猜错这里面肯定有密道之类,就是一种感觉,我四处翻找着,忽然感觉到有一面墙敲上去似乎是空心的,我在那附近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东西。
“真没想到,那尉迟苍漠为了要和主人合作,真的毒死了慕小小。”白灵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不动声色的飞上了一边的树。
“之前我一直怀疑他的身份,毕竟坊间都在传,邪神要借着他的身体复活,但是现在我能安心和他合作去对付那个邪神了。”巫琳十分开心的说。
“但是现在邪神貌似消失了,我一直都闻不到他的味道。”白灵歪着头还是那副无害的模样,可是这样的她却是投靠了巫族,虽然这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肯定是复活仪式出了什么问题,也许邪神又沉睡了呢?”巫琳淡淡的说:“我倒是希望他继续沉睡,尉迟苍漠有着邪神那无人能比的俊美,却又不似那个负心汉对我那么冷淡,还想杀死我。”
“是啊,现在尉迟苍漠对主子可好了,还承诺天下归一的时候就让你做王后呢。”
“呵呵呵,如今他惦记的是我巫族的力量,等以后,我要他迷上我的绝色姿容,这一次慕小小那个贱人只能饮恨了。”巫琳笑得那样猖狂。
“尉迟苍漠要我们赶紧启动阵法呢。”
“不急,我就是要吊吊他的胃口,我要他亲自来找我,然后……暖玉浮香再也不愿离开。”
我紧握着的指尖差点戳破了掌心,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我拼命忍住想给她一巴掌的冲动,尉迟苍漠是自找的,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那个彘魂时间留长了,怕是要出事的。”白灵微微皱眉。
“不怕,唯一能制服那东西的慕小小已经死了,现在就算它挣脱我们的操控,大不了毁掉延熹城,尉迟苍漠不会让他离开延熹城的,他弄出来的东西,他能管,这阵法对他比对我们重要的多。”
我心下讶然,为何她要这样说?难道她发现我了?不可能,就算发现有人偷听也不会想到是我。
“切,那个啥用也没有的蠢女人,你说她能制服彘魂?猫奴不信。”白灵这话倒是帮了我,我心下一喜,赶紧凑耳去听。
“你懂什么,那彘魂和她的牵绊可深了,只要给他闻点还魂草,让他稍微有一点记忆,那慕小小就能收服他。”
“原来如此,可惜慕小小已经死了,彘魂除了尉迟苍漠,就是无敌的了。”
“长老怎么还不来?那个老头子该不是还留着什么坏心。”
“不会吧,他没那个胆子。”
“胆子越小的人,埋藏越深,你个蠢猫,别总说蠢话。”
本来得到我想要的情报,我可以走了,但是知道他们是来这里私会的,我又忍不住留了下来,想听听他们在谋算什么。
不一会儿那老头果然来了,他四处看了看,似乎非常小心。
“圣女大人,久等了。”
“我不喜欢别人不守信,族长大人莫不是藏着什么私心?”巫琳冷冷的反问。
“圣女大人别动怒,来之前听到个消息,那慕小小的尸体被沙漠之君抢走了,尉迟苍漠随即赶去失落之城,听说两人还动了手,最后沙漠之君把鬼女送给了尉迟苍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