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轻笑着看他,却是不说话,我在赌,赌鬼谷子他们告诉过他,其实他就是邪神的事,我故意这样说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但脸色微变,确然是有所触动的。
“邪神的女人,哼,口气倒是不小。”他微微挑眉,似乎很是不以为然。
我依旧笑着说:“你觉得我不像吗?相公!”我终于吐出那两个字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的确是不像,邪神品味太低了吧。”他冷冷的看着我,语气不见一丝暖意,我心一痛,咬住了唇,却没发现,他看我用力咬唇时,不自觉皱起了眉。
“废话少说,司空功的房间在何处?”说完,他一甩手袖,一把黑色的匕首就握在手中抵到了我的脖颈处。
我含着眼泪看他:“我不知道,你杀了我吧。”说着泪滚了出来,滴在他手背上,他猛然缩手,眼现迷惑,就好像那晚的白狼一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走了?我心一颤,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相公,别不要我。”我哽咽着说,
他身子一顿,冷冷的说:“放手。”
“不,我一放手,你就再也不会出现了,魔都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你一走,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将脸贴到他背上,我从未这样抱过他,也从未感觉过他的背是这样的宽阔温暖,让我忍不住越抱越紧。
“再不放手,我便斩断你的双掌。”他似乎是非常的不悦了,但是我也知道一松手,也许真的再也无法相见,所以咬了咬牙说:“你真的要斩,那便斩吧,命都可以给你,一双手罢了。”
他眼神一冷,提起匕首就要刺下,却在刀尖划破我手背的时候停了下来,血顺着伤口流出,一滴滴落在他黑色的袍子上。
“你的血……”他喃喃着,忽而一个跳跃,我根本拉不住,他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带着一道伤疤的左手,和地上点点的血迹。
相公!我想张嘴大喊,但是这里是司空功的家,里面还有一个监视我的婆子,我不能喊,至少我不能死在这里,见了一面就想见第二面,刚刚那一抱,我才发现我对他的思念已经到了快疯狂的地步了。
“小姐,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这时候冯妈妈走了出来,看见我面目泪痕站在那,十分诧异。
“没事,刚才看见落花,一时有些感伤罢了。”我擦了擦脸,淡淡的说。
“还真是搞不懂你们,落花也好,流水也好,那都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好感伤的?”冯妈妈喃喃着抱着棉被走出去了,我叹了口气,好在那婆子没什么脑子,这院子里哪里有花,我也是一时心乱才随口那么一说的。
可是,相公真的不认识我了,他甚至差点要了我的手,但最后他为什么停下来了?他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到底是什么让他停手的呢?难道他对我并非完全没有记忆?
“在想什么?”忽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我一抬头,之间司空功站在离我十步远的地方,依旧是阴郁的看着我。
“想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我随口说。
“呵,我看你恐怕是在想,七天马上就要到了,尉迟苍漠到底会不会来吧。”
我猛然抬头,他怎么知道我已经知道相公会来这事儿的?
“很奇怪?自以为装成两个纸人就能躲过我的耳目?太天真了,那个小道士的修为在我之下不知差了多少,我不动声色只是为了引你们下去我的地盘,再好好收拾你们,那小子倒是挺精,走一半儿就拉着你跑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却一直不拆穿,戏耍着我玩儿呢。
“就算是想了又怎样?他是我相公,我想他天经地义。”
“想一个嗜血的恶魔,想不共戴天的杀母弑父的仇人,要是被你爹娘知道了,真是恨不得从未生过你。”
“那是前世,和我没有关系。”我咬着唇,冷冷的说。
“是吗?你心还真大,怎样?想不想见他一见?”司空功忽然问。
“你会让我见他?不可能的。”他又想干什么了?这个男人可比公孙雨墨阴险毒辣得多,每一步都在设局,我不能不小心。
“我刚才去问过大祭司,她告诉我,邪神被封印了,而且连记忆也全部被封印了,所以,我打算请他来喝杯喜酒。”司空功忽然对着露出一个恶毒的笑。
“什么喜酒?”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自然是我和你成亲的喜酒了。”他走过来,伸手撩起我的发尖,放到鼻端嗅闻着。
“谁要和你成亲了?”我厌恶的将发抽回,退后几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无论你答应与否,我们都会在尉迟苍漠到来那天拜堂成亲。”司空功轻笑一声:“前世没完成的,这一世完成,一样的。”说完他转身要走时又补了一句:“对了,别想跑,你那个小道士我已经抓到了,你跑了,他就会被烹食,自己斟酌吧。”
“你抓了无痕?我怎么信你?”无痕不会那么没用吧,真的被抓了?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你可以不信。”说完司空功就走了,我狠狠瞪着他的背影,简直想从背后给他一刀。
“哎呀小姐,恭喜恭喜啊,都不用老奴帮忙,村长大人已经决定要娶你了。”不一会儿冯妈妈眉飞色舞的冲进来的。
我抿着唇故作羞涩的低下头,却是一脸的愤怒,但我还是尽量温柔的说:“虽说是大喜,但我也有些突然,村长说请了我的小兄弟来吃喜酒,不知可有此事?”
“小兄弟?”冯妈妈愣了愣:“什么小兄弟?”
“我有个兄弟自幼入了道观做了道士,如今我成亲,他是我唯一亲人,我请村长帮我找到他,来喝我的喜酒,村长适才来说,人已经请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真事儿。”
“这我倒没听说,要不老奴去给你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