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镇上是镇上,都是熟人一家亲,我们这些外人刚来,总不能失了礼数。”刘丙丁陪着笑将老头送走,才收了脸上假惺惺的表情,径直向老头指示的方向走去。
&t;divtentadv>遥遥一望,就见一抹白色掺杂在鲜红的底色上,格外显眼。
齐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外围,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恹恹地注视着人群,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青年镇静的神情,刘丙丁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
还未等他开口,青年便侧目看向他,在唇角捏出一抹抱歉的笑容:“刘丙丁,我昨天一直想和你说句对不起,可惜没找到机会。”
刘丙丁愣了,然后就见青年垂下眼,叹息着说:“昨晚我太急着找线索了,所以在看到你裤兜里的智能手机后,才先入为主地怀疑你,当众让你难堪。”
“冷静下来一想,换作是我,身上忽然出现一样东西,也大概率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当时不由分说直接动手,是我考虑欠妥了。”
道歉的话语说得真心实意,并不是轻飘飘一句“我错了”,而是细致到具体行为和思想,明显是打心里思虑反省了许久,才郑重说出这番话语。
资深玩家大多倨傲固执,像这样能放下身段道歉的属实是少数。
刘丙丁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没关系,说到底也是我自己大意,没有及时分享线索。我要是你,看到我这样式的,也得怀疑。”
“我相信你。这是个团队副本,你又不是屠杀流玩家,找到线索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不是么?”齐斯微笑着打断互捧的话术。
他不想过多废话,便直截了当道:“喜儿那边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我猜还有一部分线索在新郎这儿,一起去看看吗?”
这话正印证了刘丙丁的猜想。
喜儿行止怪异,且有徐嫂“不要冲撞”的要求放在那儿,他不敢上前试探;新郎这头则显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凑上去看一眼总不会有事。
更何况这筵席办得和他认知中的乡下喜宴别无二致,倘不是视线左上角镶着个浅灰色的系统界面,他恐怕都不会意识到这是在诡异游戏中。
见黑发青年闲庭信步地走向着喜庆红衣的人群,刘丙丁不疑有他,也跟了上去。
他没能注意到,青年不知不觉间落后了他半步,几步后便由他走在前面,打头开路。
刘丙丁用宽阔的肩膀撞开人群,挤了进去,齐斯无声地跟在后头。
人群当中搭了个小板凳,一个穿红衣戴红花的年轻男人坐在上面,看打扮应该是新郎。
新郎长相普通,歪土豆形状的脸上一对小眼睛空洞无神,半张的嘴淌着口水,神智看着不大正常。
他拿着半块镜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像觉得很是好玩。
齐斯注意到,那是块化妆镜的残片,装饰精致,该是女子用的;看制式颇为现代化,显然不是这个镇子本土的产物。
“傻子配疯子,天赐良缘呵!”
有尖细的声音笑意盎然地响起,不像是高兴,倒更像是讥讽。
齐斯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没有看到说话的人。
他再度看向新郎。
这个傻子正将镜子凑到嘴边,呼呼地吹气。从玩家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镜面在几秒间蒙上一层白白的水雾。
齐斯眼皮微跳,几步走过去,在新郎身前蹲下。
距离很近,可以看到后者脸上的白粉,像是一层面膜似的覆盖了整张脸,将人涂得像鬼一样。
“恭喜恭喜。”齐斯不咸不淡地道着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的贺词,伸手去握了握新郎的右手。
掌心温热濡湿,新郎是活人。
早已认定的结论被推翻了部分,违和感飙升到极致,牵动对最糟糕情况的预警。
进入诡异游戏以来,第一次在推理的大方向上出现问题,不安的情绪隐隐在心底织起,牵动不合时宜的兴奋。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是小错,还是大错?是偶然,还是必然?
很多细节有待进一步的验证,但不会是现在。
早在齐斯蹲到新郎身前时,周遭镇民的目光便都追随着他,最终在他所在之处定格。数道视线直勾勾地射来,以他为焦点,如有实质地勾连成网。
黑发青年沐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紧不慢地抽回右手,放回口袋。
他粲然笑着,咬字清晰地吐出四个字:“天赐良缘。”
赫然是将道听途说的贺词复述了一遍。
镇民们的目光依旧粘腻在齐斯身上,好像要将他从内而外地看穿。
笼罩整座小镇的薄雾散去了些许,所有人和物和事不加阻隔地被冰冷的阳光淹没,蒙上一层照片曝光似的苍白。
齐斯恍若无知无觉地站起身,揣在口袋里的右手使劲揉捏手帕,整个身子向刘丙丁的方向侧过去。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高喊了一句什么,有一簇人群被新到的消息惊得安静了一秒,又反弹出更大的动静将所闻口口相传。
所有人的目光短暂地移开,看向骚乱发生的方向,不过几秒间,一声声议论便将消息传了过来。
“喜儿死了!”他们说。
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喜儿自杀了!”
哇咔咔咔咔咔,这个副本我要整个大活大家猜猜副本世界观虽然我曾经似乎在群里说漏嘴了,但问题不大XD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