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不可得,定会想方设法去弥补所谓的遗憾。
那句相貌肖似其母,说的意味深长,听的他心惊肉跳。
“所以,陛下是想纳顾大姑娘为妃,对吗?”
长公主: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看到谢灼摆脱孤独终老的可能,怎么能让陛下夺人之好!
“顾荣堪堪及笄,陛下已然年近不惑,兴许只是一时兴起……”
“母亲。”谢灼打断了长公主掩耳盗铃的自欺之举“君无戏言。陛下随口一句,是金口玉言,是一言九鼎。”
长公主顿觉棘手,面染歉疚“灼儿,是母亲入宫说漏了嘴。不如在陛下下明旨前替顾荣订下婚约。”
“陛下不是昏庸无道之辈,绝不会君夺臣妻。”
“要不然,早就在荣登大宝后,强抢荣氏入宫为妃了。”
谢灼敛眉垂眸。
不一样的。
贞隆帝登基时,顾荣的生母荣氏早已嫁为人妻,生儿育女。
贞隆帝对荣氏,怨比爱多。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思无涯。
一个春风得意。
一个苟延残喘。
贞隆帝高高在上,俯瞰荣氏,冷眼看荣氏在汝阳伯府后宅枯骨之余垂死挣扎。
这是报复。
报复荣氏的有眼无珠。
报复荣氏的不识好歹。
但荣氏真死了。
当人离世,即便是最肤浅和苍白的爱意,经过一遍遍的美化,也会被误认为是深沉而浓烈。
那些怨恨,也转变成了对无法得到之物的怀念。
及笄之年的顾荣,是荣氏在贞隆帝心中最美好最眷恋的样子。
年轻貌美。
没有嫁人生子。
且,贞隆帝是受人仰望的一国之君。
不再是当年为了扬州荣氏的金山银山刻意逢迎。
大权在握多年,人的心态也是会发生变化的。
权势的膨胀,带来的必然结果便是为所欲为。
见谢灼垂眸不语,长公主急了。
不会吧。
灼儿不会不战而降吧?
“灼儿,既然顾荣将婚事托付于本宫,本宫自然要对他负责,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顾荣跳入火坑的。”
“只是,灼儿,顾大姑娘的婚事真真是耽搁不得了,之前还想着等汝阳伯府风头渐歇后再提,可世事难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在朝中任职时日已不短,对勋贵官宦之家的儿郎也略知一二,闲暇时,你替母亲参详一二。”
先下手为强!
可先下手的前提是,灼儿承认自己的心意。
烈女怕缠郎,承认了心意,那就死皮赖脸缠着。
“对了,本宫听闻,昨日午后,奉恩公南家的奕小子在街上用软鞭抽人,据说是鸿胪寺左少卿之子以讹传讹诋毁顾荣,奕小子就直接动手了。”
“南子奕虽说蛮横顽劣了些,但也没什么大毛病,如若周域的弟弟周棠无意顾荣,南子奕勉勉强强也算良配。”
“最起码知道维护顾荣。”
“俪贵妃有意与本宫交好,本宫保媒……”
长公主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谢灼。
不是。
她都说的口干舌燥了,谢灼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
行不行啊!
清清冷冷的模样能抱得美人归?
“母亲,不妨征询一下顾大姑娘的意见吧。”
谢灼心想,他不能卑劣的隐瞒顾荣,更不能自作主张替顾荣做决定。
他希望他是首选。
可依旧要给顾荣做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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