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涯心虚的眼神很明显。
江流璟没揭穿他,说了句“那就走吧”。
刚说完,伊瑟尔就从门外头飞进来,落在江流璟的肩膀上。
它的羽毛上沾着点点雪花,显然已经抛开自己的主人去快乐地浪了一圈了。
江流璟撸了把鸟头。过去三个月伊瑟尔变化颇大,从刚破壳时灰扑扑短绒毛的丑样子变得羽毛旺盛许多。它还是个饭桶,一顿饭能吃掉自己十几倍体积的食物,也不知道怎么塞进的胃里。
但这些食物都没白吃——伊瑟尔现在摸起来完全是只肉嘟嘟的实心鸟了。站在江流璟肩膀上时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江流璟心想着给伊瑟尔的减肥计划是时候提上日程,楼上同时传来了闻勋的声音。
“先别走,等等我们一起。”
没过多久,他和楚舟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拐角,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江流璟习惯性地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愣住。
这是什么?
厚大衣、厚围巾、厚帽子,一层接一层。裹得比村里头老太太都严实。
莫涯看着闻勋那狗熊似的打扮瞬间嘲笑出声。
“就这么点雪你需要穿成这样?刚才不是还叫着要立刻出去吗?”
闻勋被紧紧缠在脖子上的围巾勒得喘不过气,顺着缝隙往外拽了一下还没拽动,也不知道楚舟打结时哪来这么大力气,或许是真抱着勒死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定。
他没好气道:“你看着我像自愿的吗?”
下雪时他刚洗完澡走出浴室,正想随便披件衣服下楼,就被路过的楚舟逮捕了。
拿着块他后妈给的鸡毛令箭,楚舟天天教训他跟爹教训儿子似的,当场骂了他一顿又劈头盖脸砸过来几件衣服。闻勋最开始不理他,楚舟还威胁回去告诉他家长,要断了他的生活费再冻结他的小金库。
闻勋感觉天底下再没有比楚舟更讨厌的人了。
楚舟迟一步走过来,恰好听见他的话,一张脸冷若冰霜:“是,你不自愿,你现在就把衣服全脱掉,去外头冰天雪地里溜你的鸟。”
“你好歹也是个贵族,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粗俗?”闻勋蹙着眉。
“没办法,谁让有狗听不懂人话,我也只能勉强自己讲狗语了。”
……
熟悉的宿舍内部局部战役。
莫涯和江流璟原地站了三分钟还没等到他俩吵完,莫涯默默道:“要不你俩继续吵着,我们就先走一步。”
按照经验,他俩吵不出结果就该动手了。
莫涯不想承受任何无妄之灾。
他拽了拽江流璟,第一下没拽动。
他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却看到江流璟目光直直地落在楚舟身上。准确来说,他所穿的一件衣服的标记上。
“这是你的家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