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玲这举动如此反常,晚烟霞不由担心易海潮如今的状况,也顾不得害羞,向床上看去。
此时的易海潮紧闭着双目,浑身上下扎着一十三根银针,针尾还不停地冒出血红色的烟。再看他的身子,除了头颅和手掌,其他地方几乎都呈现黑紫色,纵使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但这是晚烟霞第一次看到易海潮的周身地状况,直看得她不停落泪。
晚烟霞坐在床边,看着易海潮那熟睡的面庞,轻声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难不成,非要到最后一刻,让我看着你死,你才满意吗?”
易海潮此时眉头紧蹙,正昏睡之时,但似乎是听到了晚烟霞的抱怨声,眉头皱得愈紧。
晚烟霞慌忙道:“我不过胡言乱语,你莫要往心里去。”
易海潮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晚烟霞见状,实在是不知道此时易海潮是不是在装睡,想了想,也是没有出声唤他,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照看着他,同时心中不断地思索着钟玲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要她温柔些,什么意思?
晚烟霞心想:钟玲不会是看我身为一宗之主,便以为我不会照顾人,怕我脾气不好,伤了易公子吧?
越想晚烟霞越是觉得有可能,当下对钟玲也是有些不满。
在她眼里,自己就有这么不堪吗?
虽说脾气是有点差就是了。
晚烟霞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别说端庄典雅了,连女子最基本的温柔贤淑,自己都做不到。
然而,就算是这样,钟玲又凭什么认为她没办法照顾好易海潮?
就在晚烟霞沉思之时,易海潮的眼眸忽地动了一下,动静虽小,但也还瞒不过晚烟霞。
晚烟霞大喜,凑了过去,关切地道:“你醒了?”
易海潮眼皮颤动了几下,再是睁开双目,晚烟霞所看到的,便是一双充满着炙热的目光。
晚烟霞一怔,坐起身来,道:“易公子,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钟玲的针灸出了差错,让易海潮的伤势加重了吧?
易海潮不答,忽地伸手,在晚烟霞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的胸部狠捏了一下。
晚烟霞吃痛,但更多的是羞涩,晚烟霞起身推开易海潮,退开了几步,再是双手捂胸,怒道:“易海潮,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