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忽地开口,道:“刘兄说的不错。若赵兄你放了陈丫头,我保证不拦你,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想来,大师也是同样的想法。”
“阿弥陀佛。”渡远念了一声佛号,“伊施主已死,贫僧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殿内再多一个人的尸体,这位东瀛而来的施主若是能放了陈施主,贫僧自是不会阻拦的。”
江天一随口道:“大师悲天悯人,在下钦佩至极。”
说罢,江天一看向提婆达多,道:“赵兄,大师不拦你,你这便放了陈丫头罢。”
提婆达多摇了摇头,看向晚烟霞,道:“晚烟霞呢?”
要说这里有谁和提婆达多最大仇,那便是晚烟霞了。刘远虽说被提婆达多打了一掌,但好在并未有大碍,休养一阵也就好了。
而易海潮则是不同,他背后中了提婆达多一掌,险些丧命,又是被刺穿了右掌,伤上加伤,到此刻仍是昏迷未醒,很难想象晚烟霞会有多大的怨恨。
晚烟霞深吸口气,道:“今日之事,此时我不与你追究。等到易公子伤好之后,我再和你算这笔账。”
晚烟霞很是明白,在场之人皆是同意让提婆达多活着离开,她一个人反对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还会使矛盾激化,进而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易海潮有伤在身,急需救治,拖得越久,伤势便越重。两相权衡之下,晚烟霞到底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提婆达多也没想着能让晚烟霞彻底将此事揭过,他虽是东瀛人,不晓得中原的情况,却也知道天底下没有这般便宜的事。
提婆达多道:“刘远,却是还不够。”
说罢,提婆达多看向项澜。
晚烟霞怒道:“提婆达多,我已然放过你,你怎地还有这般多的条件?难道,你还要杀项澜不成?”
周厌归眼睛一亮——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行。
周厌归和伊平凡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杀死项澜,若是提婆达多提出这个条件,而刘远他们真能答应的话,倒也算是不负那人所托。
毕竟,那人只要项澜死,没有一定要让他们亲手杀死项澜。
提婆达多轻笑一声,道:“项澜死与不死,与我有何相干?我来这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取走一样东西。嗯,准确地说,是两样东西。”
刘远脸色一沉,已然猜出了提婆达多要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提婆达多道:“我要那两卷竹简。”
项澜一怔,从袖中拿出刘远给他的那两卷竹简,道:“你来此处,是为了这个?”
提婆达多沉声道:“拿来。”
刘远道:“绝无可能。”
“哦?”提婆达多的头靠在陈樱肩上,右手则是愈发用力,“刘远,当真是绝无可能吗?”
刘远强行抑制内心的着急,淡淡地道:“那两卷竹简,可比一个徒弟重要得多。更何况,你我之间,还有些旧账没有算。”
提婆达多微微颔首,道:“是我手下那九人追杀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