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室。
太疲惫的缘故,季清欢这一觉睡的很沉,好似刚闭上眼睛时间就过去了。
“什么时辰?”他朝屋外喊了一声。
外面当值的侍卫回:“主子,申时刚过两刻钟。”
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来得及。
惦记着睡前那个念头,他把红绳小木牌系到脖颈上,起身下床:“打水洗漱,我要出去一趟。”
去集市转悠转悠,找一块合适的木料。
给韩枭做只小木牌。
“是!”
“......”
军营里正进行战前合营整顿,清点兵器和粮草。
季清欢起床扎了个高马尾,简单洗漱过后,低头系着宝蓝色银纹的武衫腰带和束袖,听外面营中来人禀告,说是一切安好。
牛六叔已经去营中坐镇,叫季清欢先歇两天等着应付东辽使者。
如今整个西夏都归属于季家了。
主阵营就设在袁州三城附近,现在回到袁州城里,季清欢不必再事事躬亲,至少军营里的事能有叔伯们帮他料理着。
眼看老爹的身子也好多了,终于能有心思出门逛逛。
算起来——
他已经有近两年没在街上闲逛过。
每次出门不是奔走,就是要去见人谈事。
像这样单纯出门买块儿木料,还是他来西夏后的头一遭。
收拾好了正要出门,身后墨鱼就赶过来了。
“您要出门?属下跟您去。”
“好。”
季清欢没犹豫的应下。
是去给韩枭买东西,带别的侍卫确实没有带墨鱼方便。
将军府前院,两人一起往外走。
“哎,”他转头看墨鱼那张又恢复死板的脸,没打算问墨鱼心情如何,有没有想开了释怀些,这种事不需要摆在明面上。
季清欢问的是:“...你说我要不要给那边送点东西?”
那边,哪边?
墨鱼很快意识到答案,毫不犹豫:“送吧。”
既然有此一问,就是想送啊。
想送就送。
“...我想给他雕一只木牌,小一点吧,放在衣裳里不容易被看见的那种,”季清欢又问,“你说行不行?”
五叔说让他多问问墨鱼。
墨鱼比较懂。
“?”
墨鱼纳闷儿的回视少主一眼:“您问我?”
今儿是怎么了,送东西要问他。
连送什么东西和尺寸也问他。
少主话多的有些反常。
“嗯,问你,”季清欢看墨鱼还疑惑着,只能啧了一声压低嗓音,“我在...追,追人,你明白吗,我不太会。”
“......”
原来是这样。
墨鱼直截了当的拒绝:“属下也不会追男人。”
这是实话。
“喂,”季清欢用手肘撞他,示意墨鱼认真一点对待,“这种事不分男女,总之都是要追的,没什么差别,再说那边的性格跟娇小姐有什么两样?”
韩王世子,娇小姐?
墨鱼思索着点头:“...这倒是。”
“呵。”季清欢笑了一声。
墨鱼也破冰的扯了扯唇角,那世子的脾性确实像娇小姐。
骂不得惹不得。
只能哄着。
“......”
主仆两人没有骑马。
毕竟隔壁就是商行街道,溜达着就去了。
他俩拐过街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