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曦仙宗。
东海青俯瞰浩大山门,心中思虑,和之前的石书景,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大致差不了多少。
孤立无援,一人撑天,很艰难。
甚至,他比石书景还要懂得援助的道理,耗费了无数的修炼资源,只为了培养出一位金丹真人。
结果自然是不如人意。
金丹真人,是一宗气运勃发才能催生出来的,如今各方萧瑟,耗空了边地底蕴,短期是不用想了。
“唉……”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叹一声,眸光缓缓上抬,满是空洞,蓦的一下凝固起来,竟是有些的惊慌。
“轰隆隆……”
他直接催动了护山大阵,自山门腹地,一道道通天光柱冲天而起,撑起了一方光幕,俨然第二道天穹,护持住内里的万方修士。
“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升腾的大阵,让紫曦仙宗的修士,流露出茫然之色,根本不知道塌天大祸,就在眼前了。
“广秀仙宗,前来灭宗。”
这时,一道堂皇正大的声音,传遍八荒,如雷霆驰骋过虚天,压得万千山川湖泊波澜不起。
紧接着……
三道可怕的气机,如大日升腾而起,垂落在叱灵仙宗山门腹地上方,威势凌然,显露出无匹的霸道,强势无双。
周显等人,来了。
“你们真要将事做绝!”
东海青的心,猛然一颤,三位金丹真人降临,直接将胜利的天平锁死了,他纵然有不屈之心,可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反应过来的紫曦修士,纷纷色变,满是惶恐,看着外头三道威武的身影,只觉身心都在颤栗。
“边地格局,该变一变了。”
周显神色平淡,五大仙宗的时代,到了结束的时候,他们等待了许久,该是赢下一切了。
“轰”
他施展法力,摄拿来一座山岳,地气如泉喷涌,影响一方地界,像是有一条土龙发威般。
而那山岳,类比龙珠,一个砸来,令得紫曦仙宗护山大阵,一阵摇曳。
“只要他们攻不进来,紫曦仙宗就不会亡。”
山石漫天,人身渺小。
东海青有一个清晰认知,即便是抛弃生死之念,一心死斗,也无法护住紫曦仙宗。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依托护山大阵,结合地势,辅以一身修为法力,将敌人抵御在外了。
“轰隆隆……”
念动间,他一身雄浑的气意,铺盖而出,像是倦鸟归巢般,通通涌入了护山大阵,让得这一道阵势,爆发出了滔天威势。
层层金光,巍峨如镇世神山,蕴藏着金丹真人的气意,运转开来,内外圆润,实在是一道遮天屏障。
“攻破护山大阵,镇杀东海青,覆灭叱灵仙宗道统。”
周显大喊,广秀仙宗的辉煌,已经极盛了,但还可以更加的璀璨,一切阻碍在前的障碍,通通得扫灭了。
“轰”
“轰”
“轰”
他和常安、莫龙云三人,同时出手,金丹真人的威势,强横到了极点,像是开了天门,而神人下界般。
他们的手段简洁,但大气磅礴,组合在了一起,更是有横推六合八荒的浩瀚。
众志成城,一心一意,又是当世顶尖强者,太过可怕了。
“咔嚓……”
紫曦仙宗的护山大阵,开始颤动,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金丹真人的气意,渗透进去,杀得山岳失色,一座座的殿宇,亮起微弱的光华,抵御杀机。
那些活人,更是不堪,逃窜来去,但四面皆敌,成了一个闹剧。
“给我撑住。”
东海青压力大增,到了这时,许多东西已经无法考量了,他动手抽调叱灵仙宗的灵脉,引来磅礴如海的灵机,支撑护山大阵的运转。
代价是,一座座的山岳褪去了灵性,前人圣贤留下的痕迹,消散无踪迹。
“何必呢……”
看着摇摇欲坠的护山大阵,再次挺立,周显摇了摇头,知晓东海青所做的一切,是徒劳无功的。
“轰隆隆……”
他将身一震,一股雄浑至极的法力,如北海倒灌而出,将手一扭,凝练万般的灵机,化作一口天刀,朝着前方斩落。
常安、莫龙云相继出手,一个剑器横空,一个炼丹炉祭出,剑炉鸣鸣,迸发出了惊天伟力。
“轰”
紫曦仙宗的护山大阵,承载太多了。
它抵御住了一次次的攻伐,但三尊金丹真人的威势,层叠压下,浩瀚如海,终于告破。
天穹上,光幕炸裂,一道道撑天的光柱,缓缓消散,连带着一片片的山川地界,都显得黯淡。
“老祖!”
“天亡我叱灵仙宗不成。”
“贼子,不要嚣张。”
紫曦仙宗一片哀嚎,有人惶恐,但有一部分的仙宗长老,抱着必死之心杀来。
他们的境界不弱,放在边地一流宗门中,都属于祖师爷的人物,手段更是强横无比,心气高绝。
此时,他们含着悲愤之意,拼命一击,展露出的威势,绝对是惊人的。
“呼……”
周显平静的眸子,闪了一下,而后归于宁静,将手一挥,金丹真人的战力展现,一个个杀来的仙宗长老,尽数凋零。
金丹之下,对上这个级数的人,太孱弱了。
“东海青无能,致使几千载道统气运断则,有罪,该赎。”
东海青心中一片绝望,内外无援助,三尊金丹真人的围杀下,他必死无疑。
之后,紫曦仙宗覆灭,几千载仙宗基业,就此崩碎。
“轰”
一念至此,东海青破碎金丹,此生无颜活着了,唯一能做的,是用仇敌的鲜血,慰藉一下紫曦仙宗的亡魂。
他前所未有的强大,身形踏动,像是驰骋荒古的大凶,手做白鹤展翅,一击截断了青苍。
“一同出手,将他轰杀了。”
周显三人,一点不惧,各自展露手段,又熔炼归一,化作奔腾呼啸的洪流,抗击东海青。
东海青被阻在了外头,一次次冲击过来,又被一次次退走,破碎金丹的战力,面对着三位金丹真人的合力,依旧没法打出一个压制的节奏。
彼此之间,像是隔着一条天河,生灵难渡,一者在南,一者在北,始终无法交汇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