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列一惊,对于丁丹师并不陌生,这是老师的丹道筑基人,他也曾在年少之时,受其指点。
这样的家族,和药庐的掌权人,有这么一段渊源,那些冒犯者,实在是太嚣张了。
“五十七年,能让时间模糊了很多东西。”
陈生念头一转,才知过去了一段不短的岁月了。
五十七年,药庐的炼丹师,都换了两茬了,即便是一个炼气境的家族,也足够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很多东西,都会被遗忘,也许丁丹师和药庐的渊源,也被遗忘了。
也有可能,新崛起的修仙家族,根本不知晓这段往事,仗着强盛,就逞凶了。
有太多的可能了。
“此事要怎么解决。”
牵扯上已故的丁丹师,周列知晓陈生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就是处置上,需要定个什么章程,做到何种程度而已。
“我亲自去。”
陈生没有太多的思考,丁丹师与他有恩,在丁家无错的情况下,他有理由去帮衬的。
兴丁城,丁家。
从这座城池的命名上,就能看出丁家在此地的威势,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事实也是,这座城池是丁家从无到有,从村落到城池建设起来的,历经几百年,再到老祖入驻药庐成为炼丹师,达到巅峰。
不过,也随着老祖逝世,丁家走向了衰落。
一般来说,这种衰落是必然的,也是一个修仙家族能够承受的,只要经过几代人,一个时间段的积蓄和蛰伏,总有再度兴起的时候。
最怕的,就是在虚弱期,直接被打垮了。
丁家遭遇的,就是这种情况,被一个新兴崛起的家族,狠狠的打压和吞噬,已经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
“我丁家丹道传家,活人无数,却是被一个靠着卖女谄媚上位的家族,打得战战兢兢的,真是笑话。”
祠堂中,低沉愤怒的声音,响彻不休。
只是,像是一头老迈的狮子般,已经老了,丧失了充沛的体力和血气,已经无法震慑住其它动物的猎杀了。
和丁家开战的是孙家,原先是一个不知名的凡人家族,靠着将族女送给一个仙道高人做妾室发家的。
也是孙家运气,出了一个修仙的天才,短短二十年,陡然修成了炼气境大圆满。
根子发烂的人,得了威势,像是一头鬣狗般,闻见了血腥味,就要扑杀上来抢夺几块肉。
衰弱期的丁家,恰好被盯上了。
前几日,他们险些被攻破了族地,死伤惨重,血腥味都没散去多久。
“是我无能,害得丁家蒙羞。”
跟陈生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丁家族长,已在六年前逝世了,新上任的这位,叫做丁成,中年人相貌,身上有一股稳重之意。
遭逢这等劫难事,他担负起了一个族长该有的担当,将所有责任都揽了下来。
“没有谁怪罪你,我们只是气不过罢了。”
那位咆哮的族老,也知道这件事的根源,错不在丁家,而在外敌。
他和许多老人,心里头是不忿的,说是清高也好,自矜也好,他们丁家丹道传家,清清白白的,比孙家的底细强太多了。
老祖在时,也是极为的鼎盛,没人敢欺负。
只能说是时运不济,连以前看不上的货色,都能上来踩上两脚了。
“接下来怎么办?求和?”
“不能,孙家狼子野心,根本不能和睦相处的。”
“他们要的,是整个丁家,是我丁家的丹道传承。”
宣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事情终究要回归到现实上来。
祠堂中,都是丁家的高层,在这个时候,没人会有小心思,都在认真的分析着家族接下来的道路。
求和?
这条路,被很多人否决了。
孙家太嚣狂了,更是鼠目寸光,像是一只熊瞎子般,直接莽,让人憋屈又怨怼。
“我已是飞剑传书给了药庐那位了。”
这时,丁成将布置全盘托出,家族到了这个时候,已是无力应付了,只能将早前积攒的人脉给用上。
“那位?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动用这份人情了。”
这个消息,让丁家高层都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释然了。
渡过眼前的难关,才能畅谈未来。
但真的,心疼啊。
那位的人情太值钱了。
老祖又已经逝去了,虽谈不上用完就没了,但还是让人忐忑。
“他一发威,孙家吃不了兜着走,背后那人也是一样。”
那人的威严太过强大了,想到丁家能借对方的势,他们就一阵热血澎湃。
孙家,孙家幕后的人,在他的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轻易就会被碾碎。
“老祖走了,有五十七年了吧。”
欢喜中,有人低低的道。
却是将热烈的氛围,直接腰斩。
他们还是有顾虑的,很怕药庐的那位遗忘了旧日的情谊,对丁家视若无睹。
毕竟,岁月是无情的,能让一个人的热血,渐渐冷寂,最终变成绝对的理智。
比如,做什么事情,都从利益出发。
那么丁家对那位来说,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我知道伱们的意思,但以那位的性情,不大可能。”
丁成打断了众人的心思,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但他对那位,还是抱有极大信任的。
已故老祖,还有上一任族长,都留下了话语,有个过不去的难关,就去药庐寻求帮助。
能被这么信任,那位的人品,绝对是过硬的。
“族长,药庐来人了。”
报信的丁家后辈,知道祠堂中在议论着大事,但还是勇敢的走了进去。
他知道这件事极为重要,不能怠慢。
“快请,是哪位来了。”
丁成一惊,然后再喜,知道飞剑传书有用,这么短的时间,药庐就遣人过来了。
他不敢失了礼数,在称呼上,也得给人尊重之意,得先问清楚了。
“陈生!”
报信的少年如实道。
他不知这个名字的重量,说得很坦然,但落在丁成等人的耳中,却是如雷行过九天,响在心神上,很是威严。
“等等,我出去迎接。”
继而,丁成率先走出了祠堂,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身后的丁家高层,不用吩咐,满心敬畏和激动的,跑了出去,一点也不见稳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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