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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说不清的(1 / 2)

迎来往送,甚是喧嚣。

“涛山峰送上一对二阶紫金参,一口二阶法器流星锤。”

一个老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药庐,出手阔绰,极见诚意。

“穆长老?不用这般隆重吧。”

绿珠是认得这位老人的,她和陈生,曾是骑鹤下四九城,那一双白鹤,就是穆如风赠予的。

以此为开端,药庐和穆如风的道脉,也是熟识,多年下来,有了交情。

既是熟识,大可不必捎上重礼。

“要的!”

穆如风摆了摆手,洒脱自然,道:“许久不见陈长老了,好生想念,不知是否能当面叙旧。”

左右不过是一些外物,若是能得陈生的青睐,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供奉呢。

“自然可以。”

穆如风是跟药庐有交情的人,绿珠知道陈生最是念旧,只要有故人来拜访,都不会拒之门外。

当即,她领着穆如风,直往龙行殿庭院而去。

“穆长老,可是又要照拂你家穆通了。”

陈生抬眼,就看到了穆如风的身影,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两人之间,没有大的牵挂,但有穆通作为交点,相处起来也是和睦。

大概算来,是半个自家人吧。

“没有的事,就是过来叙旧的,想来我们也有二十五年的交情了,时间过得真快。”

穆如风是有这样的小心思,但更多的,还真是来恭贺陈生的,证就了二阶顶尖炼丹师的位阶,一跃成为边地炼丹师的顶峰。

自此,这位只要不做出背叛仙宗的事,地位稳固,没人能够撼动。

“穆通那小子,炼丹技艺虽不在药庐顶尖的层次,但足以在药庐中立足。”

提及穆通,陈生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胖墩的身影,有点憨憨的,但做事认真,有一股朝气。

和周列一样,穆通参加过外门大比后,定住了心神,自此专研丹道,终是有所成就。

这二十五年来,药庐人员职务的变迁,都有穆通的名字,他走得很顺,三度升迁,稳稳的在药庐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也是陈长老照拂的缘故。”

穆如风是内门长老,知晓道脉内的一些勾当,谈不上光明磊落,有时一个不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的孙子穆通,为人不够机灵,在药庐之中,能够顺风顺水,定然是有陈生的照拂在其中的。

“不,那是他自己的本事。”

陈生摇头,他制定的药庐规矩,不会特意为一个人破例。

穆通为人,或是不够的机变,但能守得住心中道义,更是专研丹道,孜孜不倦的。

这样的人,别处不敢说,但在现今的药庐中,绝不会被埋没和忽视的。

“此事我心中有一杆秤,绝不会出错的。”

穆如风却不这样认为,固执己见,穆通一路走来,顺风顺雨的,就是明证。

甚至,他还颇为陈生这种心照不宣的行为而感动,是个体面人,照顾了穆通的感受。

“呵……”

陈生不知所言了。

穆如风对他的误会太大了。

自那一对灵鹤后,外门大比之事,还有穆通的正常升迁,通通都认为是“照顾”。

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不管如何,穆如风是开怀大笑离去的。

又到了月初。

陈生依照着旧例,来到偏殿,眉眼却是微微的挑起,只见案牍上的文书密密麻麻的,比之上一个月,厚上了五六倍不止。

“怎的凭空多出这么多的文书。”

他疑惑不解,坐上正位,随手拿了一份文书,很快放在,再是拿起另外一份,如此三四次,终是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养心峰恭贺陈长老连成乾元龙虎大丹,日后有合作的机会,万万不要相忘。”

“药庐在陈长老的手上,鼎盛威严,长冥峰在此拜上。”

“执法殿中人多是厮杀,若是陈长老炼制出高品阶的疗伤丹药,不要忘了兄弟们。”

……

案牍上激增的文书,不是事情多了五六倍,而是各大道脉的人,或是执事,或是长老等,通过各方的途径,呈送上来的贺词。

“明面上叨扰,文书上也要叨扰,这些人……”

陈生有些的无语,旁人或是喜欢被众星拱月的氛围,他却是不喜,只想安安稳稳的,走这条修仙路。

杂事和繁琐人情,都是虚幻的。

可他没法彻底的超脱出去,只能稍稍的克制,尽量不牵扯进去。

“涂峰和药庐争夺一条矿脉,已有死伤。”

突然的,一份正经的文书,映入陈生的眼帘,他眉眼一挑,竟是有些的肃杀。

上面记载的是一条新出的矿脉,同时被药庐和涂峰发现,两方没有谈拢,于是大打出手。

药庐这方,一名炼丹师受了轻伤,两名炼丹学徒重伤,更有十几个奴仆直接被打杀了。

“涂峰长老,两家的矛盾不能再扩大了,有理无理,你来裁定。”

陈生言辞得体,写给涂峰的文书,却是一派的金戈铁马,笔锋犀利,似有一道道的剑气,直欲飞起。

药庐自有规章制度,该争的,不该争的,都有章程。

既然争了,那么错的,就是涂峰了。

涂峰。

“你怎么看?”

涂峰长老招来了刑名,将药庐的文书给他看,并让对方发表自身的意见。

“由我们来裁定?说得好听,这种利益纠葛是能说清楚的吗。”

刑名看得很清楚,一条无主的矿脉,价值不菲,谁都想掌控在手,双方意见不合,起了争执,再是大打出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见了血,积了火气,可就不是嘴皮子能够说清的了。

“是啊,说不清的,旁人只会觉得赢的一方强势。”

涂峰长老略微点头,认可刑名的说辞,两个道脉的争锋,也体现了强弱之分。

岂有强的道脉向弱的道脉讲理,再是赔礼的。

“那我派遣些人,镇守鸦云矿,免得药庐增援,将我们欺负了。”

刑名眼底中,略过一丝的喜色,当年他和陈生争夺药庐长老的位置,半路被执法殿的人跳了,倒在了阴谋下。

如今,能为陈生添堵,心里头自是高兴。

“免了,伱下去吧。”

涂峰长老将手一摆,驳了刑名的念想,让其退下。

“峰主?”

刑名脑袋一下转不过来,有些不解,甚至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说辞。

“此事,不用你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