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伏夜一跃下马。
苏梨浅缓缓转过身,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一袭绛紫色衣襟,通身贵气逼人,外形挺拔高大,脸庞俊逸,眼底闪烁着涉世已久的锋芒。
她又垂眸,看向他腰间那块玉质极佳的墨玉。
方才的声音也像,还是那抹冷静而又熟悉的声线。
是他,是祁川。
相对凝眸。
齐伏夜冷锐的眼神立即柔和起来,眼里透着欢喜。
他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久别重逢,再次见到她倍感亲切。
没想到真的是她!
他顺着她打量的眼神看过去,薄唇含笑,“怎么,不认识了?”
说话间,他已来到苏梨浅身前。
苏梨浅蓦然清醒过来,嫣然一笑,“不是,还是第一次见你不带面具的样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瘦了。”
看苏梨浅和齐伏夜如此稀疏平常地说话,而且,她根本没有跪他的意思,他对她也没有任何责备。
一众妇人顿时心生慌乱。
完了,他们这是招惹到谁了?
齐伏夜移开视线,看着跪地的妇人,吩咐着身后的侍卫。
“将他们关到院子里,出口不逊的杖责五十,叫嚣最厉害的那个割去舌头。日后若再如此猖狂,格杀勿论。”
一众侍卫上来,立即将几个长舌妇拖了下去。
“皇上饶命!”
“皇上,民妇再也不敢了……”
由着侍卫拖走的刘婶,一时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正在此时。
去田地里劳作的洪大娘急匆匆赶了回来。
路上,她就听说家里发生的事。
见到齐伏夜后,她在一双儿女旁边跪了下去。
“民妇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至此,洪大娘母子三人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洪大娘斜睨一眼相对而立的苏梨浅和齐伏夜,没想到她竟然认识当朝皇上。
她一时有些踌躇,站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苏梨浅瞥到洪大娘眼神里的胆怯之意,莞尔一笑,“大娘,我买了些东西,你们都搬进去吧。”
“是,好。”
洪大娘如遇到救星一般,即刻招呼两个孩子一起去搬东西。
齐伏夜一个手势,侍卫上前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院子里。
院子外。
齐伏夜看着苏梨浅,百思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次掉落悬崖后,……”苏梨浅将自己的情况说给齐伏夜听。
“顾承烬在大晟朝河道找了你许久,我在北齐河道也找了你许久。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年多,你竟然生活在北齐。”
说着,齐伏夜又扫向简陋的农舍,心里有些发酸。
这是他的地界,她住在这里十六个月,住的还是这样的环境。
离他如此之近,他竟然毫无察觉。
他心中自责不已。
“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找到你,让你住在这里。”
“祁川,这跟你没关系,其实我也是昨日才醒来。洪大娘一家人很好,正因为他们,我才活了下来。”
“你叫我伏夜就好,祁川也是以前的化名了。”齐伏夜眼底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你是皇上了,叫你名讳总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