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浅与顾承烬刚走到马车旁。
就见,前方正朝这边驶来的四五辆马车,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康王和云世子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承烬,咳!”康王说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舒朗一笑,“皇叔都忘记了,该称你为皇上的。”
“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康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顾宴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云世子说。
“都免礼吧。”顾承烬淡淡地问,“五皇叔这是回城吗?”
“唉,说来惭愧。皇上成就大业之时,皇叔什么忙都没帮上,现在皇上一举攻破皇城之后,我们却回来了。”
康王叹气说完,便低下了头。
现在唯一能说出口的,就是一直为顾承烬打前阵,温荞的父亲温初岭。
也好在温荞同苏梨浅的关系好。
这样,他在顾承烬面前还能有点地位。
“五皇叔,你多虑了。长公主前几日就回来了,五皇叔怎么现在才回来?”
“唉,现在来看,京城一定比城外要更安全一些,本来前几日想回来的。
奈何小世子顾彦北这几日身体不太好,我们担心他路上吃不消,就在外边多耽搁几日,唉!”
康王止不住地叹气。
康王府盼了好几年,才盼来一个孩子,全家都把他捧在手心里。
看着孩子受罪,他的心里更难受。
几人说话间,康王妃和世子妃款款而来。
两人分别给顾承烬和苏梨浅行礼问安。
苏梨浅抬眸,看向对面的温荞。
后者脸上尽显疲态,眼睛凹陷,黯淡无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世子妃,小世子彦北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回皇后娘娘,彦北这几日症状有所改善,但还是一直咳嗽,还有拉肚子,小小的人儿,现在是又瘦又黄。”
温荞说着,就抬手抹起了眼泪。
顾彦北是她唯一的孩子。
她恨不得替他去承受一切苦难。
“别担心,我去看看。”苏梨浅好生劝慰道。
说完,她和顾承烬打个招呼后,就和温荞去了后面的马车上。
上了马车。
温荞从丫鬟手里接过顾彦北。
苏梨浅在旁边坐下,看着脸上满是泪痕,又因咳嗽满脸通红的小小人儿,心疼不已。
她抬手为顾彦北擦拭眼泪,手搭上他的脉搏,“温荞,算起来,从你生产到现在,彦北有九个月了是吧?”
“是,他现在刚九个多月。”
“世子妃,你也别太担心了。过度担心只会把你的身子弄垮,你的身子垮了,还怎么照顾他呀?”
“是,谢皇后娘娘体恤!”温荞抹了一把眼角,眼神焦灼,“皇后娘娘,彦北怎么样?”
“路上奔波,环境陌生,再加上温度的变化,小世子还是太小,身子有些吃不消。咳嗽有些上支气管,再加上拉肚子,彦北确实消瘦不少。”
苏梨浅让丫鬟拿来碗和勺子,又拿来一个暖水釜。
他取出几袋中成药,倒在碗里,又打开暖水釜,倒出温水冲开。
而后,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亲自舀给顾彦北。
只见,顾彦北很配合地张开嘴,喝完还吐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噗嗤!”温荞不禁笑出声来。
“皇后娘娘,臣妇从来没见彦北如此配合过。平日里给他喂药,他都哭闹不止。”
“彦北和我是投缘的。”苏梨浅嘴里发出“嘚嘚嘚”的声音,逗弄着顾彦北。
她还记得,温荞送他姐妹镯那日,是带着小世子来的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