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烬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长公主向来骄奢淫逸,目中无人,还养了一群面首。
他不喜欢她的作风。
但,在他最落魄之时,长公主虽说不曾给过他支持,但也的确不曾刁难过他。
如今,他无意为难她。
“长公主,皇侄儿从没想过要抄没怀宁长公主府,你且回去,安心住下就是。”
长公主轻抚着胸脯,呼出一口气,笑意涔涔地说,“那就好,皇姑姑担心了好一阵呢。
贤侄儿,你登基,皇姑姑真为你高兴,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若是临风当政,皇姑姑一辈子都要东躲西藏。
你父皇出事那日,皇姑姑质疑了临风,没想到他做贼心虚,当场就跟我翻脸。”
怀宁长公主说着,眼角流下伤心的眼泪。
除了母后,庆安弟是最疼她的人。
可突然之间,说没就没了。
她能不伤心难过吗?
一旁立着的驸马,马上递给长公主一个帕子,“公主,给。”
长公主一把夺了过去,抹去脸上晶莹的泪珠。
在吸了两下鼻子后,她的心情慢慢调整过来。
“临风他们母子都不是好东西!不过,贤侄你将太后尸身游街示众,真是大快人心,只可惜我当时没在京城!
不过也无碍,虽没看到这一幕,但心里想想也解气!”长公主咬牙切齿地说。
苏梨浅惊讶于长公主前后的变化。
一会儿讨好,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还一会儿痛恨不已……
神情几经变换,骨子里是性情中人。
顾承烬全程淡定无比,不冷不热地说,“长公主踏实回去吧。”
“好!对了,贤侄儿啊,你看映南老大不小的,能不能在朝中先给他个一官半职的,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顾承烬抬眸,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自己的儿子不学无术,横行无忌,也不照镜子看看是那块料儿吗?
“长公主当这朝堂是放羊的吗?”
长公主赶忙抬起手,陪着笑,说道,“好好好,你就当皇姑姑没说。”
顾承烬是她皇侄儿不假,可到底不是庆安帝啊。
要怪只怪她当初教子无方。
她站起身,扯了扯一旁驸马的衣袖,眼神示意他一起行礼。
而后,两人匆忙离开了明月苑。
……
三日后
苏梨浅坐上马车,前往许明睿新宅院,恭贺他乔迁新居。
顾承烬不放心她的安危,一路陪同。
身边亦有百十个侍卫随同。
“顾承烬,虽你还没举行登基大典,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国皇帝了,让你去那种场合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又不是去看许明睿!浅浅说今日是见他最后一面,我只是陪你去的。”顾承烬一本正经地说。
看他神情有些严肃,明显是心里不痛快。
苏梨浅的头凑过去,上手去挠他痒痒,“顾承烬,你高兴点嘛!说,你是不是怕我跟他跑了?”
顾承烬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同时攥住她的两只小手。
他抬起另一只手,反客为主,触碰她的痒痒肉。
苏梨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顾承烬,你干嘛?你干嘛?”
她难耐浑身触电痉挛的感觉,身子不由得向后仰去,躺倒在马车内的软榻之上。
顾承烬顺势欺身而上,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神情。
他的薄唇靠近她的耳畔,戏谑道,“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怕你跑了吗?怕,怕极了!”
说着,他又去挠她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