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狠绝的话,从顾承烬嘴里说出来。
无论如何,苏梨浅都不相信。
“顾承烬,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
“……是!”
“你确定要为了自已的大业,放弃我?”
“……本王没有办法!”
“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若有,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顾承烬敛目低垂,踌躇片刻。
司弦谷主说了,若想以蛊制蛊,需要确保体内蛊绝对静止状态。
若苏梨浅对他还有情,体内蛊就不是静止状态,到时,只会付之东流。
只有她对他失望透顶,甚至有恨时,蛊才会静止,才有解蛊的成功性。
让她恨吧!
“没有苦衷!”
在不死心地反复确认几次后,听着他深思熟虑的话,苏梨浅心如死灰。
她只觉好笑,昔日的甜蜜,都似梦境一般虚幻。
近在咫尺的男人,却仿佛远在天边。
看着陌生的他,她后退几步。
“顾承烬,你说出这番话时,良心可曾有过半分不安?心里可曾有过丝毫难过?
你站起来那一日,以性命发誓,说此生绝不负我。前日夜晚,你我缠绵之时,你在耳边说爱我。
这些都是假的吗?都是骗人的吗?是啊,是我天真了。山高路远,全凭良心!”
苏梨浅苦涩一笑。
她对他问心无愧!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已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
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只一眼,他的那颗心就如同被钝器重重敲击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浅浅,本王只是不想被分心……”
苏梨浅抬起手,打住他的话,从他身边绕过,头也不回地出了卧房。
“紫玉,收拾东西,只带几件贴身衣裳就好!”
候在门外的紫玉神经紧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眼睛快速扫过苏梨浅,以及身后紧紧追出来的顾承烬。
最后,还是低着头,无声地进了内厅,简单收拾。
“浅浅!”
顾承烬从身后撵了上来。
他快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秋水苑给你,你还可以住在那里。”
苏梨浅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意,“那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难不成晋王爷也要学顾临风,又当又立吗?
我苏梨浅的水泼出去,连盆都不要。日后就算掉落悬崖,万箭穿心,发霉腐烂,也绝不踏入你王府半步!”
说罢,她试图摘下手腕处的白玉祥云镯,却怎么也摘不下来。
她举起胳膊,在顾承烬面前晃了晃,“这只镯子是归我了吗?”
“是!”
话落间,就听白玉祥云镯发出清脆的响声,顷刻间,在地上一分为二。
顾承烬如山般的背脊岿然不动,眼眸定在她带着怒气的脸上。
凌西和祁川的眼眸则齐刷刷地看向地面,心头不由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