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知问得太急了,又是比较长的句子,以至于话出口的时候,听起来竟有几分含糊。
那姓刘的男子跪在崔绍谦的面前,仰起头来看着叶溪知,仔细听着她的话。
努力分辨出她的意思后,那男人重重点头。
“回……回贵人,我的妻子,确实也病了。”
“我们家中,家中如今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
那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头都跟着低垂了下去,似乎自己都为此感到羞耻。
“仅有的一些铜钱,如今全在我身上了,我妻子说,那些钱,全都拿来给孩子们治病。至于她,她熬一熬……”
“还熬什么,再熬下去,她就得,死透了。”
叶溪知这话惊得那男人立刻仰起头来。
叶溪知却根本没心思去多和他解释,只转头看向崔绍谦。
“大表哥,你让人,叫门。让这医馆,开门,医治,这两个孩子。”
“二表哥,行知哥哥,你们,先在这边,照顾。一定,让大夫,救活他们。”
“大表哥,你现在,马上骑马,带我,和这个人,一起,回他家里去。”
叶溪知这一番话说得很急,但条理却非常清晰,把几人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崔绍谦几人虽然心中狐疑,但看叶溪知神色郑重且坚持,几人也没有迟疑,立刻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那姓刘的男子被侍卫拽着拉上马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一直到一行人到了他家门口,他笨拙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这才鼓起勇气,快步走到叶溪知面前主动询问。
“贵人,您突然急着到我家中来,是……想要将我妻子也一并送往医馆吗?”
那男人道:“我妻子的病症,其实比两个孩子要稍稍好一些……”
“别废话。”
叶溪知被崔绍谦抱着下马,走到那小院门前后,便冲着那小院破旧的木门抬了抬下巴。
“开门。”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
崔绍谦行事还是要周全一些,见那刘姓男人神色犹豫,他主动宽慰了一句。
“但我家溪溪行事自由她的道理,你且先按照她的意思行事就是了。”
崔绍谦道:“待到一切都处理好,我们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那男人讷讷点头,在听崔绍谦说话的时候,他隐隐感觉脑海里似乎有一个什么念头飞快闪过,可惜,他没能抓到。
一直到院门被打开,崔砚诚抱着叶溪知率先大步朝着卧房而去之时,那刘姓男子尾随在他们身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刚才,这位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少爷,似乎称呼他怀里的孩子叫——“我家溪溪”。
在这天都城之中,被唤为溪溪的孩子绝对不少,可这样小小年纪,自己明明连走路都还走不稳,却能流利说话,且显得异常聪慧的小女孩儿……
难不成,难不成这位“溪溪”是……是武英侯叶家的那位“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