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死了之后,二表哥似乎神智也出了问题,主动找到官府自首,说他杀了人,让官府判他死刑。】
【到了话本里的叶溪瑶成年,以她为主角的故事正式开始时,你们崔家大房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
【也是因此,崔家的掌控权才落到了我二舅舅他们那一脉的手里,也就给了我那六表哥最后散尽家财的机会。】
叶溪知这话说完,整个待客厅内都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崔砚诚这会儿都有些站不住了,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颤抖着伸手抓起桌上的茶碗,一口气将那已经有些泛冷的茶水全部灌进胃里。
感觉自己心头翻腾的惊怒火焰稍稍平息了一些,他这才哑声开口。
“你如今还没有见过你二表哥,怕是还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性子。”
“我是他的父亲,因为你大舅母那样的性情,我一直不放心将两个孩子交给她来管教。所以,那两个孩子,基本算是我亲手带大的。”
“你二表哥的性情,最是纯善至孝,他为人谦和有礼,几乎很少同人发脾气。哪怕是有人真的得罪了他,他也会好声好气地同人讲道理,很少黑脸。”
“对。”
叶钰廷蹙眉附和道:
“我在江南那些年,和二表哥也是有接触的,二表哥真的就是个好脾气的大好人。”
“那次他在山中耗了足有一个月,才求来了一位隐居高人的一副画稿。”
“我缠着他将那画拿出来给我瞧瞧,看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将那副画给毁了。”
“当时我自己都慌了,生怕二表哥生气,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学着二表哥的样子,也去山中求那位高人,再给二表哥求一副画来。”
“可二表哥当时根本就没有责怪我,将画上面的墨迹收拾干净晾干之后,就又小心地将那一幅画给珍藏了起来。还反过来安慰我说,他去找那位高人,其实就是想要和那位高人论论道。”
“他在山中一月,与那位高人相谈甚欢,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至于求那副画,不过是他主动拜访那位高人的借口罢了。本来那画就不是重点,只是个纪念意义。画还在就够了,至于画变成什么样,并没有什么要紧。”
叶钰廷叹道:“当时二表哥说的那么风轻云淡,我还真就信了,后来我也是偶然从大表哥那儿听说,二表哥这人,其实根本不爱与人论道,他最喜欢的就是丹青。”
“那次他去拜访高人,也是真的奔着求画去的,寒冬腊月就守在那位高人的院外,最后人都冻晕了,才真的感动了那位高人。”
“那时候我就在想,二表哥真的是待人太宽和了。”
“若是换成是我,谁要是毁了我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我必然是要翻脸生气的。”
“就……”
叶钰廷顿了一瞬,这才黯然地低声道:“我都不敢想,大舅母的弟弟,还有……她弟弟家的那个女儿,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才能将二表哥激怒到当众杀人。”
【这我还真不知道。】
叶溪知摊了摊手道:
【关于崔家大房的事,本来就是一笔带过简单交代一下而已。若非大舅舅提起二表哥和大舅母侄女儿的婚事,我险些都忘了有这一茬儿。】
【后面我也只知道崔家大房最后所有人都没了,至于一切事情的起因……话本上没提,我也猜不出啊。】
“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崔氏冷声道:“反正既然话本里都这么写了,那这一桩婚事就绝对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