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你是不是对周围的一切人和物,都抱有极大的热情和热爱。
当然我可没有说这点不好的意思,这样会活得很精彩,很充实,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继续。”
“但是呢,每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热爱也是有限的。
你这样做的收益大,风险也大。
你把你的真心都掏给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人或物未必把真心还你。
那样你会受伤的,很疼的那种。
你想想,你有多久没正视过你自己了?”
许归期低着头,细细咀嚼着吴棱的话。
“但是......”
他想反驳吴棱,但沮丧地发现对方说的是事实。
吴棱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过来人的派头。
“你做的事,我一调总务司的档案,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看似无序,实则更无序,但究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你对整个世界的喜爱,你对这个世界最无私的善意。
这就是你的行事风格,唯一的行事准则。我想没几个人能明白,会理解。
但你的父亲应该是明白的,否则他不会一次一次地看着你在外面摸爬滚打,以冒险的名义弄得一身是伤,没有一个父亲会不心疼的。”
许归期这下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难受到心脏都在隐隐发痛,凉飕飕的。
他用看向吴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请求,请求他别再说了。
可是吴棱无视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看看你自己吧,小子,多看看你自己,自私一点没什么。
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精神状态,没事儿摸个鱼,晒晒太阳。
这是能救你命的,小子,记好喽......”
“好了,别说了......”
许归期的右手抚上胸口,拉了拉衣领,好像胸口发闷,呼吸不畅似的。
保持了十七年的思想观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即使以他的心境,也不免觉得难受起来。
当他在第一次站在云来海边的码头上,并且为它的美丽所惊叹折服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可以向这片大地索取很多,也做好了向这片大地献上所有的准备。
他沉溺于此,享受于此,冥冥之中的一股清灵的感觉也在指引他如此做。
现在要他放下他热爱的,喜爱的,这怎么可能......
他早就见过了天上的月亮,又怎会去在意脚边的六便士?
......
一路无话,吴棱倒是能悠闲地和周围路过的同事打招呼,许归期垂着脑袋跟在他后面,充当他的小尾巴。
“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活得更轻松些,不是让你陷入自我纠结中的。”
吴棱瞥了他一眼,“陷入内耗是愚蠢的事,这点你应该清楚。
避免内耗,这也是能救你命的。”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传来,许归期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呼——知道了。
照你的说法,我岂不是要把你当成救命恩人?”
“不敢不敢......”
吴棱嘴角挂着说不清是嘲弄还是温和的笑容,把资料室的大门推开。
“但你要是给予我一点面对‘救命恩人’的尊重,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吴棱进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许归期差点没刹住,鼻子快要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
许归期把他扒拉开,探出脑袋,往资料室里瞅。
一个高挑纤细的背影转过身来,白发如瀑,红眸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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